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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昌,你試過了?她不招惹你,但也沒有拒絕你?”
賴昌望了姚令聞一眼,不停地搔著癩痢頭,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姚令文此時已有十分醉意,平日青白的臉頰已呈現出酡紅,與連著耳垂和微圓的下頷的絡腮鬍子給颳去後,胡茬根呈現的弧狀半圓的灰青,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很有幾分像深藍的海圍著黃沙滾滾的阿拉伯半島。他醉眼朦膿,揚起手來,在賴昌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趾高氣揚地說:
“人不可貌相。***,看不出你賴昌,原來還是個多情的種子!也懂得卿卿我我調情。對她作了不少的地下工作?那是‘東邊日出西邊雨’,你還不知道她對你‘有晴(情)’還是‘無晴(情)’嗎?好!誰叫我是你的老師,而你又將我當爺爺供著。那麼,我就破例做一次月老,為你驅散西邊的苦雨,讓你愛情的整個日頭出來,的天空湛藍,霞光遍地,使她對你真正有‘晴’,愛情彩車暢通無阻!你說好不好?”說完,他拍著手,頭不停的往後仰,忘情地大笑起來。
姚令聞初始的重重的一拍,驚嚇的賴昌縮頸弓背,矮了半截。後來他縱情浪笑,又讓賴昌手足無措。但賴昌細想,姚令聞以校長的身份為他說話,那是一言九鼎,馬到成功。他便受寵若驚,馬上離席,跪到地上不停地磕頭。他迫不及待而又低聲下氣地說;
“好!好!我要!我要!姚校長,您不只是我的恩師,您更是養育我的親爹親孃!您這樣一心一意要促成我夢寐以求的心願,今生今世,就是為您做牛做馬,我也心甘情願!”說完,賴昌又如雞啄米一般,不住地磕頭。
“好啦好啦。起來吧!我有什麼事情要你拉車背犁。”姚令聞一把把他拽了起來,用手在賴昌臉上左右輕輕地拍了幾下,狂笑了一陣,然後目光炯炯地盯著他,歇斯底里地叫著說,
“農家養豬餵牛,也要給它們配種,你是我的忠實的奴才,比豬牛的人高一級,我怎麼會對你的婚姻不聞不問?不過,賴昌,你給我好好地記著!我,我不需要牛馬,我要的是隻對我忠心耿耿的奴才,矢志不二的咬人的惡狗!”
賴昌聽到他說說奴才,說狗,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心裡也本能地升起了一股無可名狀的惱怒。他本想臭罵姚令聞一頓後,即刻衝出去。他要姚令聞明白,他也是堂堂正正的人,不是搖尾乞憐的狗!但是,當他搔著頭皮要發作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頭光滑得像個電燈泡,他哪裡是個正正堂堂的人,在人們眼裡,他還不如前清皇宮裡的太監,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癩皮狗!平常,那麼多白眼如明晃晃的刀劍刺來,那麼多難聽髒話似潮水洶湧澎湃,他都無可奈何地忍受了,如今姚令聞說這麼幾句,難道他就不能忍受?俗話說,忍得一時之氣,能消百日之憂。捨不得兔子,就套不了狼,沒有失,哪裡能有得?這麼一想,他的火氣就全消了。他又磕了幾個響頭,奴氣十足地說:
“恩師!我記住了,我記住了。我是您的忠心耿耿的奴才!矢志不二的狗!”
聽到賴昌肉麻地效忠的話,見到他搖尾乞憐的媚態,姚令聞又一次見到了權力的無窮魅力,品嚐了握有權力的甜美滋味,他打心眼裡十分滿足,然後在賴昌肩上又重重地擊了一掌,又一次發出海嘯似的狂笑來。
接著他們又繼續飲酒。他們確實喝得酩酊大醉了,於是又繼續圍繞著做狗、弄女人這兩個話題,信口雌黃,胡言亂語。直說到燈油燒盡,月薄西山,姚令聞才意興始闌。他打了幾個哈欠,吩咐賴昌去與廚工同睡。
時間已經接近黎明,明月早已西墜,清輝早已隱去;環境似乎又倒轉到盤古闢地以前的時代,萬物死一般地沉睡,四野空山似的寧靜。可賴昌還是怎麼也睡不著,因為柳沛雲的嬌滴滴的“跑馬溜溜的山上”的歌聲,與姚令聞做忠心耿耿的狗的囂叫,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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