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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門的時候,飛坦正好進來,兩人在狹窄的木門處彼此側身而過,飛坦斜挑而上的金色眼眸和大塊頭居高臨下的眯縫眼對上的那一刻,氣氛有一瞬間凝滯,我幾乎感覺到一觸即發的殺氣。
兩人的目光一晃而分,大塊頭出門了,飛坦拖著一個沾著血跡的布口袋向我們走過來。他從布口袋裡抽出一把細長的劍,隨手將布口袋毫不憐惜地丟在地上,從櫃檯上拿起一塊抹布擦拭手中沾滿血汙的劍。
他的衣服比起出門時雖然髒了點,破了幾道口子,但並沒有血跡,只是一走近,我就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
看來又殺人了。
八區附近的垃圾山是“淘金”競爭最激烈的地方,找到有價值的垃圾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在蜂擁而至的搶劫者手底下保住自己的戰利品,或者說得更慘烈一點,保住自己的性命。
庫洛洛和飛坦第一次出去的時候,各自除了一身的傷,什麼也沒帶回來。他們兩個跌跌撞撞進門來的時候,留下看店的我差點沒嚇得叫出來——那完全就是兩個血人。庫洛洛的後背被砍了一刀,從左肩一直斜到右腰,幾乎可以看到骨頭;飛坦的左胸有一道貫穿傷,再往上挪一點就要被刺穿心臟了。其他大大小小的皮肉傷就別提了,兩個人並排在床上躺了三天,唸叨著“快點癒合”的言靈把我的嗓子都念啞了。
從那以後,我就徹底熄了去外面湊個熱鬧的心,老老實實的留下看店。庫洛洛和飛坦倒是上了癮似的,恨不得一天三趟的往外跑。剛開始還是去一天就得兩手空空地回來養兩天傷,後來就漸漸有了戰利品,掛彩的時候也越來越少。倒不是說他們就在“淘金”圈裡縱橫無敵了,但身手大漲是肯定的,身上帶出的氣勢也一天比一天強。
到了最近,庫洛洛找到了新的追求,改為成天往八區內部鑽,飛坦卻還是每天雷打不動的往外跑,有時候帶傷有時候還好,但永遠是一身洗不去的血腥味。庫洛洛說他每次出去從來不撿垃圾,只是尋找合適的對手過招,動起手來形如拼命,下手更從不留活口,簡直是殺人上癮。好在他還知道每次把被他幹掉的人的戰利品撿回來。
“今天收穫很多啊。對手很難纏?”庫洛洛從櫃檯後面走出來,提起那個透著濃重鐵鏽味的麻布袋子,翻過來朝地上一抖,“嘩啦嘩啦——”一堆破爛被倒在水泥地上,癟癟的易拉罐、從中間斷開只剩下底部的玻璃瓶、髒兮兮但漆色完整的積木塊,最上面是一個很難得完整的帆船模型。
“這模型不錯啊。”我一眼相中了那個色彩鮮豔、做工纖毫畢現的帆船模型,拿在手裡比想象中的沉了一些,但粘得很結實,從桅杆到船體都很完整。“可以做新的鎮店之寶了。”我喜滋滋地說道。
“這玩意兒之前的主人實力不錯,使念刃的,在回來的路上想搶我的劍,被我削掉了腦袋。”飛坦一邊仔細擦拭他那把劍,一邊用他低啞的聲音懶洋洋地說著。
他那把劍的確常常惹人覬覦,飛坦為它殺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把劍還是有一次他和庫洛洛圍攻一個很強的念能力者時,隨手抄起一根鋼籤覺得很順手,回來就讓我用言靈搞來了這把細長鋒利的西洋劍,從此每次出門都隨身攜帶,寶貝得很。
他擦乾淨了劍身上的血汙,隨意揮舞了幾下,欣賞著銀亮的劍身,眯起眼回味似的說道:“那傢伙發出的念刃夠刁鑽,要不是我速度夠快,就換我被他削掉腦袋了。那傢伙身上就一個盒子,我看盒子裡是這個模型,就把盒子扔了,把模型拿回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我旁邊把劍放到櫃檯上。我正踩著板凳、踮著腳尖,拼命想把模型放到貨架的最頂層。飛坦在第一層貨架的隔板上輕輕一點,藉著上竄的趨勢,動作行雲流水地接過我舉過頭頂的模型,順勢擺在了之前放八音盒的空檔處。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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