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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宜竹從屋裡落落大方地走了出來,自信坦然地衝他一笑:“我來試試。”
秦靖野早就在等著這句話,但此時他的臉上仍故意顯現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宜竹當初高中畢業後就出國讀書,為緩解身在異國的寂寞,她曾花了不少時間研究中國古典藝術,其中就包括圍棋,她也曾和幾個業餘高手切磋交流過。她在這方面算是小有心得。
秦靖野一說那句挑釁的話,她就被勾得心直癢癢,當下就捋袖子上前應戰。
他持黑子,她則持白,兩人對坐在梨花樹下的石桌前,開始你來我往的激烈廝殺起來。楊鎮伊本想在一旁觀戰,並順便幫幫妹妹,但最終卻不得不在某人的炯炯逼視中遁了下去。
秦靖野的態度由開始的隨意逐漸變得嚴肅起來,他很快就反現,宜竹比她哥哥的水準高出不少。她手法多變、攻勢凌厲、咄咄逼人。秦靖野略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有人說棋風如人,她的棋風似乎比她本人還要明銳張揚。宜竹也在觀察秦靖野的棋風,這人的風格是暗藏玄機,佈局表面上看很尋常,實則是內有乾坤。他對應的性格應該是悶騷。
秦靖野在思考棋局之餘還能抽空和她說上幾句話。
他先是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聽說你得罪楊家人了?”
宜竹誠實回答:“是這樣。”
秦靖野的下一句話停留在嘴邊,欲說不說。他沉吟有頃,中途改了口:“你們這一支算是楊家的遠支吧?”
宜竹點頭:“大概是吧,我父親比我更清楚些。”
秦靖野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沒頭沒腦地說道:“那就好。”
宜竹不清楚他所謂的好是指哪方面,一時又不知接什麼話好,氣氛再度冷場。
過了一會兒,他橫空冒出一句:“我最近正在試著改進自己性格上的一些輕微的弱點。”
宜竹驚訝地審視著他,見他一臉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她心裡暗自發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地接道:“那你一定很辛苦,畢竟方方面面都要改進。”
秦靖野舉著棋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宜竹突然自失地一笑,她跟他針鋒相對習慣了,一時竟改不過來。她急忙採取補救措施,清咳一聲:“當然有這種想法挺好的,古人云,自知者英,自省者勝,自勝者雄。我最近也在反省自己,結果是我和姐姐走得更近了。”
秦靖野很節制的笑了一下,凝眸注視著她,認真地說道:“你和她之間,反省的人應該是她。”宜竹笑而不答。
三局棋中,兩人各有輸贏,最後一局是和局。秦靖野對這種狀況似乎很滿意,臨走時,他凝視著宜竹,用耐人尋味的口吻說道:“我覺得我們算是棋逢對手。”
“我覺得我應該能贏你。”秦靖野的神色罕見的溫和明朗,他笑了笑,起身告辭離開。
隔天,楊明成從縣衙回來。自從上次那件事傳出去以後,楊家也不得不收斂了一些,再沒有人去萬安縣攤派徭役了。因為春旱還是在持續,宜竹建議父親組織縣裡的能工巧匠趕造出十幾輛大水車用來澆地。
這樣平靜的日子沒持續幾天,楊明成又重新開始馬不停蹄的忙碌起來,原來是魏國夫人要在萬安縣建立別莊。好在魏國夫人選的地方是一塊五十畝左右的荒地,並沒有侵佔民田,這多少讓楊明成鬆了口氣。
過了兩日,伯父一家陪著趙氏來到宜竹家,平氏又加油添醋地向他們說起了那日在楊府的遭遇,趙氏少不得又將那些人痛罵一頓,接著她又拉著宜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也看到了,這世道無權無勢不好過,你兩個姐姐已經定了親,家裡就剩下你和宜菊了,你們兩個一定要嫁個好人家,將來好提攜你們的兄弟。”宜竹也不爭辯,只是笑著敷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