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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未免束手而就縛也。故勳特來相救。”
劉睿就是武陵本地人,受前任太守曹寅聘為功曹。當劉表進入宜城,平定荊州北部的時候,因為處死了很多豪強,一時人心搖動,各郡縣長吏紛紛棄職而去,其中就包括那位曹太守。劉表本來想趁著這個機會,把心腹安插過來,繼任武陵太守,誰料想劉睿搶先聯合郡內大族、耆老,給劉表上了一封請文,就此接任自立。
所以劉睿並非劉表的嫡系,而屬於地方實力派,對於這種地方實力派,劉表一直妄圖分化瓦解,然後逐一剷除。但一方面劉睿態度恭順,跟張羨等人絕然不同,另方面又跟長沙等三郡暗中勾通,所以就使得劉表不敢動手,也沒啥藉口動手。對於這些情況,是勳早就聽張羨、桓階給介紹過啦,所以開口就恐嚇劉睿,說劉表早就想要拿掉你,這回正好趁著張羨舉兵的機會,假途滅虢,把你趕下臺去。
劉睿聽了,暗中冷笑——左右不過這一套嘛,就沒點兒新鮮的,聽說這位是侍中為能言善辯者也,在我看來,亦不過如此而已。微笑著回覆道:“不至若是,侍中多慮了。”
是勳輕輕搖頭:“非我多慮,卿其不悟也。今張伯援起兵,武陵若肯相從,則可共御劉景升,若不相從,劉景升總牧八郡,必行文令武陵發兵從伐。卿若允之,奈何兵甲不完,即召溪蠻,尚須時日,若零陵兵以薄其背,奈何?若辭劉景升,則彼必揮師自武陵而下,南郡、武陵,相鄰也,江陵、臨沅,近在咫尺,旦暮可至。卿以為劉景升不欲取卿乎?為其無口實也。若得口實,臨沅實不足下。”
劉睿揪住是勳說話的漏洞,當場反駁道:“吾亦知劉牧欲取我而代,特無口實爾。然吾若從張長沙,不亦授之以柄耶?”你說劉表不是不想打我,只是沒有藉口,我要是不跟著張羨他們反叛,他就有藉口發兵經過我的武陵郡去打張羨,趁機行假途滅虢之計了。可要是我跟著反叛,他不同樣得著藉口,可以派兵殺過來嗎?
是勳心說傻逼,放個破綻你就敢出拳啊?這回掉我陷阱裡了吧?當即表情沉痛地點點頭:“卿所言是也。今張羨舉兵,若卿應,劉景升必入武陵,卿不應,劉景升亦入武陵,是進亦亡而退亦亡也。然進或可一搏,首鼠兩端,欲坐壁上觀者,可乎?則劉景升將有口實殺卿也,張伯援亦絕不相救,是必死無疑矣!”
你要是呼應張羨。那還算起而一搏。說不定就有機會殺出生天。象你如今這樣。暗中跟張羨勾搭,表面上卻不肯上賊船,等到劉表進了武陵,正好用這個罪名來殺你,而且張羨也不會來救你,你死定啦!進也是死,退也是死,不進不退死得更快。還說不需要我救你?
劉睿聽了這話,才有點兒慌了,趕緊問:“然而侍中有何良策,可使武陵危而復安耶?”照你這麼說,我反不反劉表都死定啦,那還怎麼救啊?
是勳這才道出來意:“欲救卿時,唯有一計。卿可假作不知,任張仲援兵駐孱陵,劉景升乃不得入郡,豈非上謀?”
哦。劉睿點點頭,原來你是這個主意——主意不錯。可以抵擋劉表,然而——“若張伯援趁機奪我孱陵,覬覦臨沅,奈何?”我可不想前門拒狼,後門進虎啊。
是勳微笑著答道:“易也。張伯援前有劉景升,而後有卿,必不肯兩敵者……”張羨哪兒有這種實力,在你的地盤兒上既打劉表又打你,兩線作戰?——“若能前線挫敗景升,則須時日,卿自可召溪蠻北上,以拱衛臨沅。”關鍵是他們一接上仗,你就有喘息的時間,可以把武陵蠻給召來保駕啦。
劉睿心說這位是侍中倒是考慮得面面俱到嘛,真要按他說的辦,只要張羨不輸,我武陵郡便可保太平,而哪怕張羨輸了,到時候武陵蠻也該到啦,我就未必怕了劉表……然而他只是一介文士,生平最怕打仗,總希望能夠首鼠兩端,在劉表和張羨的衝突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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