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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隨著時日推移越來越深。
又像是忿然,又像是失落,又像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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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碩親王蘇羨遠道而來,入宮覲見。
御書房中傳來蘇羨的聲音:“皇兄的病,可已大好了?”
蘇昱此時方能行走,臉色尚且不佳,對這個三弟卻是毫無保留:“如今已快好了。你入宮來,可去過慈寧宮?”
蘇羨訕訕應道:“尚未。聽聞皇兄抱恙,一早便趕過來了。”
當年先帝突然駕崩,蘇羨的生母惠妃弄權,以扶持蘇羨即位,最後功虧一簣。太后身為中宮之主,早對這個寵妃心有怨憤,在惠妃生前便處處與她母子二人針鋒相對,最後更以極刑將她處死。蘇羨雖在蘇昱的保全之下得以封去邊陲當個閒散王爺,卻也不免對太后這個嫡母心存芥蒂。相較之於太后,他倒是與蘇昱的生母嫻太妃更親,如今對太后不過是保持著表面上的敬意。
蘇昱不作勉強,二人心照不宣,又是一年未見,只互動講著身邊的軼事。
蘇羨心直口快,聽到他提起汝南王,接茬道:“咱們這位皇叔如今是能耐了,在北疆幾乎擁地為王。聽聞汝南王世子提前半月便入了長安城,一直與溫相一黨來往甚密,敢在天子腳下明目張膽地拉幫結派,也真虧皇兄你容得下他們。”
蘇昱聽他這樣拉家常一般聊起朝堂之事,不見憂慮之色,反倒笑道:“你如今竟也會關心朝堂上的俗務了。近來聽聞你在幽州建了不少道觀,號稱要修逍遙道,你可知民間如何傳言的麼?”
“不過就是譏諷我胸無大志,一心尋覓成仙之道,無妨的。”他一向對朝堂之爭無甚野心,要不然此刻也沒命坐在這裡,修逍遙道是假,求逍遙是真。蘇羨擺擺手,“我若不混帳些,怎麼對得起那些盯著我的有心人?”
確實也是。都御使上疏中,常指摘汝南王的是非,甚少提及蘇羨。其實比起汝南王,蘇羨這個皇弟的身份更為敏感,又有惠妃的前科在前,能得今日的安逸日子,多虧了他如此行徑。
蘇羨笑著打趣自己,卻忽然嚴肅了下來:“臣弟今日入宮,可聽說了一個傳聞。”
蘇昱浮著杯中茶葉,唇畔含笑:“哦?什麼傳聞?”
蘇羨一派肅然,壓低聲音道:“太后千歲宴,她老人家也該活動活動了。聽聞她已把孃家的侄女接入了宮中,此間有什麼貓膩,皇兄你比我要清楚。”
他說得凝重,見蘇昱抿唇不語,眼神裡卻又透出分促狹:“皇兄你中宮空缺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從前是因龍體欠康的緣故一直壓著此事,如今已然大好,非但溫相一黨虎視眈眈,太后恐怕也是想分一杯羹。等著吧,不久之後,勸你立後的摺子便如雪花鵝毛,飛上這御案了。”
蘇昱閉門不出兩日,後宮之中竟發生了這麼多事,倒是當真沒有料到太后如此心急。他面上淡然,只意味不明地笑道:“你的訊息倒是靈通。”
蘇羨大笑,湊近了身子小聲道:“臣弟別的不說,訊息來路卻比皇兄你寬上不少。傳聞太后那侄女也是個難得的美人,較之溫家的那位也是不遑多讓,又素有嫻靜大方的美名,皇兄就算不願順太后的心思,到時候千歲宴上光是收下這位美人,那也是穩賺不賠嘛。”
他近年來混帳著混帳著,假作真時真亦假,周身上下果真有了紈絝之氣,說起話來也越來越沒個正經。
蘇昱微蹙了眉,只飲茶,不應話。
蘇羨收了笑,上下打量了蘇昱這一臉鐵青神色,讓他不禁想起個要緊的事來,大驚:“皇兄你……不會還念著舊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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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至濃。
謝綾依舊派人在城外的難民營中施粥,卻不再親自前往。俗務繁忙之中,倒常到白馬寺與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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