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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綾卻突然出聲阻止:“等等。”
蘇昱回過頭,惑然看著她。
謝綾向前一步靠近他他,遲疑了片刻,忽然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輕印了個吻,蜻蜓點水似地,稍縱即逝。待他反應過來,她已然負手危立在他面前,神情泰然自若,讓他一時分不清方才的那個淺吻是真是假。
可臉上……明明還殘餘著她唇上的溫熱。
她微微仰起臉,得意中帶幾分譏誚:“不是要我問你討條件麼?才這樣就不肯了?”
他說由著慾念催使,那她腦海中回想起的那些畫面……算不算慾念?
若是不算,那回想起那些畫面的時候,心中莫名生起的如鬼魅般來去無蹤又纏繞不休的悸動……又算不算慾念?
況且,也只有這個法子,能讓她看到他微愣時的神情了。
那廂蘇昱也回過了神,嗤然斂著袖衽,似不經意地問道:“滋味好麼?”
“……”謝綾啞然,得勝的笑容盡僵在臉上,顏色煞是好看。果然要調戲這個臉皮厚如城牆的人,她還得多加修行。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入了魔障,才會有方才的舉動。記憶裡有了一次還不夠,偏生還要第二次。
可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做起來是會上癮的,對她尤甚。
當時她做了一次,卻不知曉眼前人的身份,回想起來雖然離經叛道,卻總有些缺憾。如今她知道了真相,再重演一回歷史,才終於圓滿了似的。
嗯……滋味不僅很好,而且很刺激。
※※※
灞水上柳絮紛飛,泊了三兩畫舫,零星燈火影影綽綽,蒙在石橋上。離朱雀街不過半里,官道上的喧囂卻盡數沉入水中,化作槳聲。
謝綾聽他說要用膳,沒想到他卻早已備好了這樣一個別致的地方。
畫舫上唯有他們二人,再並一個秦驍在外頭掌舵,遠處琴聲隱約若現,近處水映燭光,粼粼中獨得雅趣。
謝綾誇了兩句,蘇昱順著她的話道:“尋常酒樓怕你瞧不上,只能別出心裁。”他淺淺地笑,手中替她滿上杯盞,“在畫舫上擺宴,這法子還是蘇羨想的,少年時的習慣,沒想到如今還用得上。”
他在燕國客居八年,也有短暫歸鄉的時候。他不願久居在深牆之中,便和蘇羨一同出來泛舟,後來每每回到故國,蘇羨都會來這灞水之上給他接風洗塵。只是說是“每每”,八年裡卻也沒有幾次。
蘇羨是碩親王的本名,原是一年前朝堂上眾人認定的江山之主,後來卻功敗垂成,退居幽州。兩人是兄弟,卻也是仇敵。可是聽他這樣描繪,卻竟是手足情深,並無芥蒂。
他怎麼會同她說這些話?謝綾有些錯愕,試著開口:“不久後便是太后的千歲宴,碩親王也該進京,到時候自然也能用上的。”
蘇昱不置可否,卻來了興致,與她說了不少他們兄弟間的趣事。兩人雖被朝政推向天各一方,可在他的敘述中,卻像一對平常兄弟,兄友弟恭,偶爾也做些混賬事。
謝綾平白無故放了蘇修的鴿子,不僅不覺得憂心,反倒在船上吃好喝好,由著他漫天胡侃,好像這一夜的自在都是偷來的似的,浮生半日閒,怎不暢快。聊著趣事最易下酒,她聽著笑著便多飲了幾杯。酒勁上頭,她興致高漲,正見到船上備了把七絃琴,便要去彈。
酒興之下瀟灑肆意,琴音放達,聲聲沉入水中。
一曲終了,她才想起自己來此地的本意,酒喝多了便糊塗,聲音也含含糊糊的,指著他問:“你還沒有說呢,你到底為什麼接近我?”
他卻全無醉態,淡淡抿下一口,石破天驚的一句被他說得淡寫輕描:“因為你曾是我夫人。”
謝綾迷迷瞪瞪的腦袋可算是清醒了。
他沒有用妃子之類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