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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巷離朱雀街遠;謝綾乾脆直奔四季居歇下。
三樓的廂房常年有人打掃;謝綾推開門便直奔裡間歇息。她累了一天,這時候犯了困,揉揉肩膀,掀開錦被便要躺上去。
這一掀,卻掀得她倏地清醒過來。
謝綾猛地退開三步,揉著肩膀的手也僵在半空,雙目不能置信地看著錦被之下那扭動的物什,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那是一條草青色的蛇,三尺長,下唇呈白色,與她送給扶蘇的那條白唇竹葉青類似。不同的是,這一條的背部滿布方形黑斑,頸後一段是淡紅色,吐著蛇信子,在她平時躺著的被褥裡扭動著,駭人得很。
她的臉色頓時煞白,僵在原地不敢動彈。聽聞蛇類的視覺都不好,多憑藉震動來判斷獵物的方位,一時間讓她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腦袋嗡嗡響,僵在了原地,連頭都不敢回,只顧著喊:“來人!”
禍不單行,耳邊突然傳來“嘶——嘶——”的輕響,謝綾的心跳快得似要蹦出嗓子眼,勉力回過頭,正見到四仙桌的桌腿上繞著一條一模一樣的蛇,比榻上的這一條要短些,正慢悠悠地游下桌腿,頗有往她這邊游來的趨勢。
這房間裡,恐怕還不止這兩條蛇。
謝綾意識到危險,腦海裡各個主意飛速地轉著。這時候她來不及去想這幾條蛇的來歷,也沒時間關心究竟是不是誰要害她,一門心思只想著如何脫身。可是眼看著四仙桌下的那條蛇吐著蛇信往她這邊游來,她卻一個辦法也想不到。
她不敢再大呼小叫地引蛇來注意她,方才那一聲似乎也石沉大海。三樓除了她這間,便只有扶蘇的房間有人住。她好清靜,四季居的雜役沒有命令,一般不敢來三樓打攪。
眼看著蛇已近腳邊,她連忙跳開一步,慌手慌腳把角落處的花瓶撣下了地,清脆地碎在地上,瓷片濺了一地,把蛇嚇退了些。那花瓶是兩百年的古董,她平時最喜歡,可也沒心思去心疼,不知所措地捂著臉,心裡念著鎮定鎮定,眼眶卻不住地泛紅,眼裡盡是驚懼之色。
她再厲害,也得對方是個人。面對這麼一條畜生,她才知道無助兩個字怎麼寫。
正當她絕望之時,隔壁的廂房忽然起了動靜。
一串腳步聲歡歡暢暢地跑來她的廂房,門外不久便響起敲門聲,伴隨著一個稚嫩的童聲:“乾孃,是你回來了嗎?乾孃?”
明明門外只是一個小孩子,謝綾卻像見到了救星,大聲應道:“是我!門沒落鎖,你快進來!”
謝綾近日忙於公事,扶蘇幾日沒見著他乾孃的蹤影了,聽到乾孃回四季居來,心裡很是高興,推開門便蹦蹦跳跳地跑進裡間。
眼前的情景卻出乎他的意料——地上狼藉一片,花瓶的碎瓷之間橫著一條草青色的毒蛇,正縮著脖子,是襲擊之前的姿勢。而謝綾縮在角落裡,抵在窗欞上,臉色慘白慘白。
謝綾扶著窗框,窗戶微隙開一條縫,夜風拂在她手臂上,冰冰涼涼。她冷靜地盤算著,從這裡跳下去還能不能活,嘴上提醒著扶蘇:“快出去找竹心她們,小心別踩著了!”
“乾孃不要怕!”扶蘇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小手撿了塊迸裂的碎瓷片,小小的人兒跑去抱了條四仙桌邊的長凳在手上。
因為人小,那長凳豎起來快要比他高。扶蘇吃力地抱著,往後退了兩步助跑了一下才衝上去,一凳腿下去正好壓住蛇身。說時遲那時快,趁著那蛇還沒從凳腿下頭鑽出來,瓷片招呼上去,濺了一手的蛇血。
謝綾被她這個勇敢兇猛的乾兒子嚇得不輕。扶蘇解決完一條蛇,小臉上笑容洋溢,揮舞著染了蛇血的瓷片就要往後退去,眼看著要靠上床榻。謝綾驚魂未定,又被他的動向嚇得不輕:“不要過去,那邊還有一條!”
扶蘇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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