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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一點減退,目光幽沉,故作輕鬆道:“都依你。”唇輕輕翕動,沒了笑容遮掩,連日來一直藏得極好的疲憊和蒼白皆浮了起來,寂如孤鳶。
氣氛陡然凝重。兩人各自藏著心思不能為旁人道,也猜不透對方的所思所想。謝綾率先受不住,向他虛浮地笑笑:“你吃過飯沒有?叫下人拿幾個菜上來吧,我方才有些吃撐,先下去走走。”
他不作聲,便是默許了。
謝綾如釋重負地推門出去,反手關上了門,自己靠在門上長出一口氣。
不行。難道她就要這麼任人宰割下去?她之前尚未從自己綁了個皇帝的震驚中緩過來,要不是他來的時機準得猝不及防,亂了她的陣腳,她也不至於如此被動。今天過得如此窩囊,實在有損她的一世威名。如今靜下心來,卻要仔細思忖——對方是皇帝又如何,她得想想法子,過了這一關。
宮裡恐怕已知道了他的蹤跡,不能殺。如今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就更加不能留。她得趁著主動權還在自己手裡,趕緊琢磨出個兩全的辦法。
天色已晚,長廊間昏暗的光線裡,謝綾慢慢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狠色。
情勢所逼,只能如此了。
第十三章 香囊
皇上離宮第八日,安公公抱著拂塵在養心殿前踱來踱去,一天比一天心焦。
主子在的時候,說話行事都得吊著顆心,稍有不慎就丟了小命,如今主子不在了……他覺得自己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丟的哪!
偏偏這世道,總有人來火上澆油。
臺階下遠遠現出兩個人影,領著一隊婢女浩浩蕩蕩走近了。安公公用手在額前支了個帳篷,細看之下大呼不好:瑾貴妃三天兩頭往乾清宮跑,他尚且能應付,可這旁邊的平遙公主又是怎麼回事?
公主殿下的脾氣不好攔,萬一攔不住……後果不堪設想啊!
安公公覺得自己的小命是要到頭了,立刻迎下臺階攔人:“奴才參見公主殿下,參見貴妃娘娘。”
蘇沐兒在自己寢殿接到瑾貴妃的傳訊,說是皇上龍體欠康這麼多天了,她這個做妹妹的不去探視一下恐怕會落人口實。
她一向不喜歡她皇兄這個仗著孃家家大業大就作威作福的妃子,心知那女人不過是藉著她來刺探皇兄病症虛實,說不定背後還受了溫相的指使。但瑾貴妃這番話句句在理,她不得不來給她來當一回槍使。
也罷,反正她也正巧有些擔心,皇帝哥哥不允許任何人探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此刻安福順在她們面前說盡了套話,百般攔著她們,瑾貴妃有了平遙公主當靶子,自然不吃他這一套,厲色道:“本宮不能進,連公主都不能進了?公主是陛下最疼的妹妹,如今陛下重病,公主卻被你攔著不能進去探視,豈不叫陛下心涼?”
“實在是陛下吩咐了,誰都不能進去探視,奴才也只是奉命辦事。”安福順的臉皺成一團,這瑾貴妃平日裡不怎麼來找皇上,偏偏皇上一病,她來得比誰都勤快,他渾身解數都用盡了,實在是不知該怎麼應付這個難纏的主,只能嘴上賠著好話,“公主的心意,奴才自會傳達給陛下的。”
“狗奴才,你算什麼東西?公主的心意,什麼時候是你能傳達的了?”瑾貴妃一張妝容精緻的臉上凜凜泛著怒氣。
她自小生在溫家,入宮後又是她一人獨大,連皇上都要看她孃家的三分薄面,宮闈之內更是從來沒有人敢忤逆她。如今小小一個太監竟敢幾次三番地攔她,她便是再想維持她端莊體面的形象,也禁不住抑在胸中的怒火,終是失去了耐心。
她偏要弄明白,皇上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瑾貴妃杏目微挑,斜睨著他:“皇上未曾露面,也無御旨,全憑你一個奴才在這胡謅。本宮倒是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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