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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嘍樓老鴇死了爹孃一般如喪考妣走到徐鳳年身前,抹著淚兒小心問道:“世子殿下,這是哪般緣由吶,紅雀若有招待不周,殿下踢我幾腳踹我幾腳便是。殿下請稍候,紅雀馬上就去讓幾位花魁一同服飾殿下。”
徐鳳年板著臉冷笑道:“我可聽說了,三年前我才離開陵州幾十里路,紅雀樓當晚就大肆慶賀到天亮,聽說整座南淮河都是香的,可喝去一百罈美酒?可賺十萬兩白銀?”
大牙婆哭喪著臉解釋道:“殿下明鑑啊,紅雀只是小買賣,哪敢拒客。”
徐鳳年被逗樂,語重心長道:“你有苦衷,本世子理解,但該咋樣還是咋樣。你放心,落難的絕不止你紅雀樓一家,那些個三年前在這喝過酒尋過歡的,一個一個收拾過去。紅雀若想開門,先把那譏笑過魚幼薇的柳雀兒攆出陵州,再等上一年半載,本世子氣消了,你們也就能做生意了。”
從江南道那邊學來養瘦馬這生財手段財源滾滾的大牙婆還想哀求,世子殿下卻不耐煩地轉身離開,只是轉頭笑望向身邊醒眼的魚花魁,“解氣否?”
魚花魁學了先輩李圓圓,都在最丰姿動人時期退出青樓,鵝蛋臉豐潤幾分的她抱著才一個冬天便重了五六斤的武媚娘,沒有說什麼。
去南淮河畔獅子橋賞燈的路上,不學無術的世子殿下悄悄問道:“幼微,剛才本想用彈冠相慶來形容那幫王八羔子在紅雀樓的所作所為,妥帖嗎?”
魚幼薇眸子中泛起新醅酒面上綠蟻一般的細微風景,語氣卻十分平靜道:“不妥。”
徐鳳年自得道:“幸好。”
陵州十三孔獅子橋幾乎是科甲巷的代名詞。
這座橋有三奇,第一奇橋名獅子橋,但欄檻望柱上雕刻百獸千禽,唯獨缺了獅子。第二奇橋身用漢白玉,所以總有人揣著榔頭鐵錘想要來敲點玉塊鑿些玉粉去賣錢,以至於獅子橋常年有半官方身份的健壯看橋人站在橋頭橋尾。第三奇是有個仙人在橋上乘龍飛昇的志怪傳聞。
徐鳳年看魚幼薇抱武媚娘有點累,就接過來捧在懷裡,肥嘟嘟分外討喜的白貓對這個主子的主子並不願意撒嬌,連冷淡表情都跟魚幼薇如出一轍。
拿著一串冰糖葫蘆的徐鳳年也不介意,咬了一口,他突然問道:“你說那愛吃胭脂的少爺不會游水怎麼辦?一身屎尿,出了糞坑如何回家?”
魚幼薇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尤其是她手裡還拿著一份糖漿雕鳳甜食。
徐鳳年想歪了。
那位公子哥會不會游水其實都不重要,因為他站在一處茅坑裡,打死都不願爬出去,不希望心中仙子一般的樊妹妹看到一個滿身糞的林探花。
樊妹妹站在不遠處捧心而蹙,軟語相勸,直到元宵燈會落幕,才將林探花說服爬出茅坑,至於如何回去,就又是一段探花郎註定一生難以介懷的辛酸坎坷了。
這起無妄之災,讓原本第二日就要拜訪世交長輩的林公子推延了將近半旬。
等到他終於壯起膽出去見人,卻得知那位沾親帶故極淺但手握朝廷第一等公器的長輩已經出城巡視邊境,於是探花郎乾脆帶著樊妹妹去武當山散心。
第012章湖中有老魁
驚蟄至。
春雷萌動,萬物甦醒,蟄蟲驚而破土出穴。銀裝素裹的北涼王府風光無限好,春暖花開的王府一樣景色旖旎,千樹粉桃白梨,春意盎然。正午時分,徐鳳年單獨來到湖畔,划船來到湖心,脫去外衫,深吸一口氣,躍入幽綠湖中。
這座湖是活水,遠比一般湖泊清澈,徐鳳年屏氣下潛,刺入湖中,但離湖底還有一段距離,他重新浮出水面,再下潛,反覆三四次後有十分把握衝到湖底,這才一鼓作氣下潛,湖頗深,照理而言稍深一點的湖底不管如何都應該十指抹黑瞧不見任何光景,但玄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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