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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自然來者不拒,叔叔伯伯也喊得勤快,人情世故愈發熟稔。
元宵節。
徐鳳年帶著一群惡奴惡犬去陵州著名的科甲巷看彩燈,元宵素來是賞燈賞月賞佳人的好時光。
流亡三年,徐世子長了不少見識,不僅各個州郡的粗俗俚語都掌握了不少,還聽說了許多至理名言,例如“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感觸頗深深以為然吶。
為了姑娘,徐鳳年與人大打出手的次數雙手加上雙腳都數不過來,還得加上李翰林孔武痴這幾個兔崽子的才勉強夠數,歷年來遭殃倒黴的手下敗將能湊成好幾行伍。
出了位新花魁使得風頭近年隱約蓋過紫金樓的紅雀樓就在科甲巷裡,所以徐鳳年帶上了魚幼薇,說要帶她去砸場子。
科甲巷擁擠異常,那些個專門在這類場合趁機揩油的痞漢子個個眼神放光,捏手摸胸拍臀,手法老道,更有藝高人膽大的,一邊嚷著“擠啥擠,急著拖家帶口去投胎啊”一邊頂著前邊的翹臀小娘子,運氣好的,若是能碰上發春的騷婆娘,指不定還會配合地磨一下,人生百態,光怪陸離。
徐鳳年小時候沒少跟李翰林做過此類下作門道,只不過那會兒姐姐們轉身一看是個翩翩俊俏少年,大多不計較。
徐鳳年不管走到哪裡,就自動讓出一條道,沒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去佔魚花魁的便宜。
徐鳳年對猜燈謎不感興趣,倒是身前一對情侶模樣的男女勾起了興致。
年輕後生穿戴華貴,一身大紅配金黃,湛藍銀絲邊紋束袖,腰纏一條羊脂美玉腰帶,倒是沒有佩劍,女子身段婉約,背影婀娜,風情搖曳。
她言語不多,都是男子在說話,“樊妹妹,你們女子都是水做的骨肉,其餘男子皆是泥做的骨肉,所以我見了女子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樊妹妹,何時你才答應給我吃你嘴上的胭脂?”
徐鳳年一聽就惱了,驢草的棺材鬼,二話不說加快步子,一腳踹在那公子哥屁股上,是個身體孱弱的主,一下子就前撲倒地。
徐鳳年跟上去就是一頓猛踩,那位少爺來不及叫嚷,就被徐鳳年一蹬腿瞪在嘴上,極秀美的臉龐頓時鮮血夾雜著塵土,徐鳳年腳上動作不停,嘿嘿笑道:“不是覺得泥做的骨肉汙穢不堪嗎,你自己不一樣是泥做的?咋不去上吊?還他娘吃女人的胭脂,吃屎要不要?!”
唯恐天下不亂的惡奴們大聲喝彩,把世子殿下吹捧得比天下第一高手還生猛活鮮。
俊逸公子哥嘴中的樊妹妹驚慌失措,瞪大一雙會說話的秋水眸子,捧著心口,楚楚可憐。
徐鳳年踩累了,接下來當然就是放狗放惡奴了,吩咐道:“將這傢伙丟進糞坑。”
兩個做慣了齷齪事情的惡奴獰笑著走過去,一人拎一腳,將前一刻還風雅脫俗的年輕公子從科甲巷拖走。
那樊妹妹淚水晶瑩,驚懼顫聲道:“林哥哥是去年科舉探花。”
探花郎?
徐鳳年轉而面對病懨懨如一株幽蘭的小娘子,待遇雲泥之別,溫柔笑道:“樊妹妹,狀元郎才好,否則還真配不上本公子這名動江湖的絕命連環十八腳。”
那姑娘貌似嚇壞了,捧著心口重重喘氣,臉色蒼白。
徐鳳年本想問一句小姐何方人士,看情形還是不打算嚇唬好姑娘了,只是好言相勸:“樊妹妹,等林探花爬出糞坑以後,告訴他別再吃胭脂了,小心被鳳州的李翰林李大公子當做提臀逢迎的兔兒爺”,然後帶著哭笑不得的魚幼薇和得意洋洋的惡僕們揚長而去。
……紅雀樓一聽說世子殿下大駕光臨,都跟耗子見到貓一樣戰戰兢兢,徐鳳年也沒進樓,只是讓一位惡奴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官府封條,跑過去貼在朱漆大門上。
號稱陵州頭號“牙婆”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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