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雙瑤請客(第2/5 頁)
雙方訊息一樣傳遞不便,“在買活軍佔據之前,那處縣令都棄官而去,聽聞買活軍進去的時候,城裡就三四百號人,可是真的?”
謝雙瑤笑了,“差不多吧,現在不一樣了,有空可以去看一眼,現在那裡隨時都四五千人。”
於縣令嚇了一跳,細想又覺得也有道理,買活軍曬的鹽實在好,賣得和土一樣便宜,不到兩年時間,臨城縣都沒人吃官鹽了,官鹽攤派下來賣不出去,縣衙受到鹽道極大壓力,拖欠鹽銀已經一年多,於縣令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要求馬百戶去剿匪,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買活,第五次買活歸來以後他動念想向上峰請援,謝雙瑤派人給他帶信,明言馬百戶已經被嚇破了膽,他要敢寫信求援,買活軍入城不會受到絲毫阻攔。
於縣令是外地文官,在本地沒有根基,闔家又都在任,他自己可以死,家裡人怎麼辦?更何況他自己也一點不想死,便回信給謝雙瑤要銀子,謝雙瑤給他二百兩讓他堵了鹽道的嘴,馬百戶報大捷:剿匪千餘,匪首謝六姐當即授首。
因為匪首是個女人,沒什麼人太當回事,捷報到省裡,連點驗首級的使者都沒過來,也是路難走,省裡意思意思給了些虛職就打發了,於縣令想免稅賦,門都沒有。事實上今年買活軍在秋稅之前叫開城門,於縣令絕望之餘反而鬆口氣,至少秋稅的事不用操心了,今年肯定是齊不了的,自從春天買活軍說要攻城,夏糧就沒人交,農戶都是極狡詐的,手裡的糧食捏著不肯放,害怕交給了官府,買活軍入城後又要再交一次。城裡也不敢出去追繳,鬧起來買活軍正好就勢入城。
“省裡以為買活軍已被剿滅,再說當時報的匪首,還是女流,現在省裡自封為王的亂軍還有兩個,大義來說自然要先剿滅他們,腹心之地織工也屢屢鬧事。北方商路斷了那麼久,臨城縣對省裡已是可有可無,眼下根本騰不出手來搭理我們幾個縣。”
他仔仔細細對謝雙瑤講了省裡的局勢,又忍不住規勸道,“但那也只是因為臨城和雲山都是小縣,若謝姑娘年內再下幾城,定然會惹來省中垂注,便是中書只怕也會撥出兵力啊!南省固然無暇關注,可江省卻有強兵駐紮,離臨城也不過就是四百多里地,若是中書派出督撫,可以統調二省之力,雲山如何相抗?謝姑娘,只怕幾年內不宜大動刀兵。”
謝雙瑤笑著說,“我動什麼刀兵——邊吃邊說。”
她招呼著拿起滷雞架,用手細細地撕扯著吃,還要吮吮骨頭,咯嘣咯嘣地把軟骨嚼下來,骨頭也咬成渣子,吮盡味道,渣子吐進骨碟裡。這副吃相實在可觀!於縣令看得怪異得很,謝雙瑤非常愛乾淨,和她接觸過一段時間的人都能發覺,吃飯也絕不把殘渣扔到地上,鄉下人決計不會有她那些講究,說句斗膽的話,甚至天潢貴胄都未必會有,但另一面她的舉止又實在非常粗野。
“於縣令嚐嚐,不要光吃雞架的肉,肉沒有味,滷雞架的味在骨頭裡。”她一般吃一邊招呼於縣令,於縣令不敢相抗,而且此處也沒有同僚,便壯士斷腕一般抓起一條滷雞架子,囫圇咬了一口,卻和以往滷味都是不同,並非一味死鹹,鹹中微甜,甜裡又帶了一絲辣味,不禁嘶了一聲,“好辣味!莫非放了茱萸?”
說著就灌了一大口茶,謝雙瑤被逗得一笑,“這點辣就不成了?於縣令白做川人。”
但於縣令還是有川人血脈在,吃了兩口吃出味道了,一邊嘶嘶哈哈一邊趕著把一條架子吃完,到底沒有學謝雙瑤嚼骨頭,只是把軟骨咬下來吃了。謝雙瑤讓兩個陪客也動手吃,“有日子沒動葷腥了吧?”
於縣令不瞞他們,“算算將一個月了。”
“一個是亂著,一個是天氣實在熱!”謝雙瑤也說,“我今天讓人趕了十幾頭豬來,明天起城裡又有肉賣。”
到底還是江南水鄉,臨城縣也不至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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