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論賽(第6/7 頁)
對方三辯起身回答了謝瀾的問題,又將球踢了回來,這次竇晟直接頂上,一通快語輸出,又以更一針見血的進攻懟了回去。
之前彩排時他一直懶洋洋的,這次卻像換了個人,一人對戰對面二辯三辯,言辭犀利,張口即引經據典,配合時而誠懇時而輕蔑的語氣,將對方駁了個落花流水,其間夾著的幽默反諷還引起場下幾陣笑聲。
加入辯論社這麼久,竇晟就沒露出過本領。或者說,和大家做了兩年同學,他從沒認真和人嘴炮過,哪怕在直播間裡懟黑子都沒這樣。
他不間斷地起身,時而散漫地單手揣兜,時而用手腕輕輕點著桌子來加強語氣,一個人打出了槍林彈雨的氣勢,對方二辯三辯潰不成軍,完全被牽制節奏,壓根想不起來還有謝瀾這個人。
林貝側頭,呆呆地仰望竇晟,傻眼。
可能是男朋友濾鏡,謝瀾那點搞出烏龍的自閉,在這場口誅舌戰中慢慢消散了。
每次竇晟起身,和他視線餘光平齊的是西褲下顯出形狀的胯,和某人輕點桌面時一絲不苟的袖口裡露出的腕骨。
很讓人在意。
太可恥了,他竟然在辯論賽上躺平溜號,還完全將一開始的荒唐拋到腦後。
直到正方二辯一句質問忽然闖入謝瀾耳朵。
“對方辯友一直強調家的歸屬感,可是世上有多少人在見過各種風景後,還是選擇了遠方,組建新的家庭,難道在那裡就沒有歸屬感嗎?我方認為,新的歸屬感應當更強烈才對,足以覆蓋舊人舊物,人的發展是動態的,家的概念也應該隨之……”
計時器響,主持人打斷:“正方時間已經用盡,請反方回答,請注意,反方只剩下二十秒。”
謝瀾聽著這些問題,怔了那麼一瞬。
放在桌面上的食指輕輕動了下,竇晟正要起身,瞟到他的手指動作,傾側身子低聲詢問:“你來?”
謝瀾嗯了聲,起身。
“新建立的歸屬一定更強嗎?這種更強的錯覺或許來自時間積累,也或許來自時間上最鄰近的刺激。我方一直在強調‘最初’,最初接觸的環境與人形成了歸屬,這種歸屬可能被錯認為逐漸平淡,但它永遠存在。英國詩人曾用一句詩表達思鄉——standsthechurchclockattentothreeandistherehoneystillfortea教堂的鐘停在了兩點五十分,還會有蜂蜜來搭配我的茶嗎?如果你也曾像他一樣在不經意間想到從前,那麼就證明,歸屬感一直存在。”
周圍忽然有些安靜。
謝瀾坐下,在大家看不見的角度,竇晟輕輕地攥了攥他的手。
雙方四辯的結案陳詞都很精彩。辯論結束,在評委老師討論結果期間,辯論成員從後門出去等待。
謝瀾看了眼時間,想去洗把臉換換腦子。
行政樓的洗手間是單人配置,在幽靜的角落,門口放著茂盛的盆栽。謝瀾剛旋開水龍頭,門就被敲了敲。
“我。”
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洗手間,謝瀾站在鏡子前,竇晟在他身邊,背抵著門,兩手揣在褲兜裡,懶洋洋地將一隻腳勾在另一隻腳旁邊。
黑眸中銜著一絲清淺的笑意,“男朋友今天閃閃發光呢。”
謝瀾在水龍頭下洗著手,“一開場就鬧笑話,是社員們善良,不然我就完了。”
“那不算什麼。我剛才出來時,他們都在感慨社長的英音蘇炸天。”竇晟直起身,走到謝瀾身邊,低聲道:“我也覺得。”
謝瀾甩了甩手上的水,正要關水龍頭,竇晟卻將水龍頭掰得更大了。
洗手間裡水流聲譁然。穿著襯衫西褲的兩個少年親吻彼此,謝瀾大腿根硌在洗手檯涼沁沁的花崗岩上,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