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3/5 頁)
她回家,他也一句沒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或許他是知道的,又或許並不知道。不過他的尊重,歐陽琪很感激。
要下車的時候歐陽琪說:“今天……謝謝你!”
“不用謝。”他輕飄飄地說,“你要謝就以身相許得了。”
歐陽琪雖然傷心卻也氣不打一處來,下車關門就說:“所有紈絝的背後,都有一個傷心的理由!你真忘得了你那秘密初戀?”
費爾法克斯看她蹦蹦跳跳開門進屋,搖上車窗笑。
前兩天艾倫也問他:“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姐姐?她都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
他說放下了。
連她都不信,指著他桌上的蘭花問:“放下了?那些是什麼?你處處種著蘭花,到處都是她的影子!”
她的眼神犀利,他直不敢看她的眼睛。以前她從未這樣責怪過,只是默默幫他把它們養活,細心照料。對他也從來是輕聲細語,那天她把他辦公室裡的蘭花都摔了。
費爾法克斯叫勞倫斯把她拉出去。
一直到聽不到她的聲音,他才放心。
好在還有一盆是好的,他持起花盆,彷彿艾拉許多音容笑貌仍在昨天。她說吊蘭耐旱喜陰,最是堅勁,容易養活。後來他把許多蘭花品種——容易養活的,不容易養活的,他都養活了。心裡卻越來越害怕。
費爾法克斯說:“對不起,艾拉。”不是他不肯忘記,而是他越來越怕自己忘記,所以他需要處處提醒自己。
此後好長一段時間,歐陽琪都不敢去畫廊。朗特太太只叫她休息一下,等心情平復了再去也不遲。
平靜的日子裡歐陽琪卻等來了另一個人。
那些黑衣人請她去的時候,她已經猜出了幾分——學校藝術樓上那滿池的荷花,是母親的。
直到歐陽琪進了書房,埃德蒙的眼睛才從牆上那幅畫上移下來:“你跟她,很像。”他嘴角微勾,但那笑看上去卻是苦澀的。
畫裡的人歐陽琪見過,她沉靜自若,微微笑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是她母親。
歐陽琪不作聲。
“今天請你來,有什麼冒昧之處還請見諒。”他伸出手,“我叫埃德蒙.史蒂芬孫,是你父親當年的朋友。”
歐陽琪愣住,緩緩伸出手去與他相握。他掌心粗糲,又厚又大,有一種歲月磨礪過後的粗糙,握在她手上有些硌。
他說:“你父親從小被人收養到義大利,說得確切點,是拐帶!我也是其中的一員。”
歐陽琪靜靜聽著。
“我們從小被訓練得精良,成了別人的工具。你父親是所有人裡最拔尖的,無論相貌,還是本領。”
“那年我們28歲,一次順利執行完任務之後,上頭派我們出去暫避風頭。我們去了中國,你父親的老家。我還記得那時正值初夏,西湖開滿荷花,重重疊疊的荷葉隨風一浪一浪向遠處翻湧……”
“風吹荷葉低下頭的那一刻,我們看見了你母親,她正坐在後面一座橋上畫滿湖的荷花……”
歐陽琪想到畫廊裡那幾幅畫,還有橋上那個背影,風吹著大衣撲撲往後翻。
“遇到你母親,你父親蒙生了想過安穩日子的念頭。可是上頭不肯,也不放過他,他知道了太多他們的秘密。加上他那時候鋒芒畢露得罪了太多人,別人又拿他沒辦法。你母親的出現,就是他的軟肋,他們一步步逼著他,可是他把你母親藏得很好……”
歐陽琪越聽越清晰,慌忙打斷他:“請問,我父親……是幹什麼的?”
他定定盯著她,良久:“我們參加了暴力集團。”
這年頭什麼都灌上“集團”兩個字讓人混淆,但“暴力”兩個字卻刺激著歐陽琪的感觀:“是……黑社會?”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