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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後退幾步,拂開額髮勉強露出一張小臉來,蜿蜒水柱順著鼻尖不斷流到唇角,一說話彷彿水花四濺。
保羅“噗嗤!”想笑又忍住,低頭“咳咳”咳嗽了幾聲掩飾。查理斯離得近,都被水濺著了一些,白色紗布吸水特別快,一眨眼功夫只留下淺灰色的溼水痕,貼在肌膚上冰涼冰涼的。
大概是失血過多,又或者是腳面上的麻醉藥效還沒過,查理斯一時眼暈,只覺陽光下滿眼翠綠……一排一排的冬青滿眼翠綠,恍惚中彷彿時光交錯……他一直走一直走,沿著冬青隔出來的小路一直走,黝黑的夜色迎面襲來,夜風迎面襲來,他第一次覺得後花園這麼大,大得像個迷宮,怎麼走也走不到出口……那時他十歲,夜色中他只記得滿園的植物都是綠的,綠得迷人眼……風也特別涼,吹得肌膚冰涼冰涼的,比現在還涼……眼前那張臉一晃,查理斯才發覺原來墨鏡下那滿眼的綠色,是草坪。
有水不斷順著她的裙角髮梢流到池裡,聲音清晰嘀嘀可聞。他一動,她又後退了一些,看著他們的眼神都顫抖了起來,溼漉漉的,彷彿一隻驚恐又無辜的幼鹿。
歐陽琪抖得像篩糠,卻不肯爬出水池去,她想其實與那人隔著道水泥墩也是安全的,因為他的腳板也包紮著,還裹著擋腳板,他爬不進水裡來。
不過她又忍不住不笑,珍妮那雙英國本土“莫羅”牌高跟鞋,雖然是趁著打折買的,可質量未免也好得有些過分,怎麼一踩下去人就成這樣了呢?
她咬著唇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也不說,就這樣站著,像舊時演的無聲電影,歲月光影裡光靠眉目便可傳情,她甚至能聽見影帶裡歲月留下的沙沙聲。
靜,太靜了。
丈米之外肅整地立著十幾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顏色款式都統一得可怕。
近處的則從上到下,包得活像個木乃伊,白花花的一片,陰著臉一副看她如何巧舌如簧的模樣。
歐陽琪猜想他們會不會腰間配著槍?
猜完她自己又把自己哆嗦了一陣。四周防守嚴密,不可能再溜了,肉眼範圍內連個小警察都沒有。不過就是小警察來了,他能管得著這事兒嗎?
這人看著不像是個善類,怕只怕他大手一揮,便左右夾攻把她拖上車,還不知道被賣到什麼地方供人消遣呢!國際新聞裡被強賣的例子不少,沙漠戈壁灘上出來的男人圍著長袍,只露倆眼珠子,據說一年才洗一次澡!
就算他不把她賣了,就是自己組個團,仇恨加上飢渴,不得死!
又下不了狠心自己蹲水裡淹死,歐陽琪只好吸了吸鼻,隔著道水泥墩戰戰兢兢開口:“你、你好……在這裡也能遇見……好、好巧哦……我剛才是急著面試來著,真的!”
打了差不多半個鐘頭的腹稿,出口卻是這麼一句虛偽透頂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牙酸,笑容跟著也僵了起來。
那人算是氣到了,連嘴角都抽了抽,卻還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第5章 有一種遇見
保羅也不敢動聲色,他又不懂中文,偷偷瞥了瞥查理斯的臉,只見他眉峰微蹙,下頜繃得緊緊的。他真怕他活活把那女子逼死在水裡,十幾度的天,小姑娘凍得嘴唇烏紫,弄出什麼動靜來搞不好又得上頭版頭條。
正要提醒查理斯要不要把她交警察局?兜裡的手機響起來了,他只好走過一邊去接。
查理斯一直看得歐陽琪心裡發虛。她想起先前踩他腳,就更加心虛。終究原因還是他咎由自取。那時他抽去她裙帶,害她身上的棉絮掉下來,然後他就盯著地上幾團棉絮,嘴角抿得緊緊的,一抽一抽。
歐陽琪氣極已不知羞恥,盯著他包起的手肘賭氣就說:“哎你要不要我順便給你一些棉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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