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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金子,一晃一晃的,白光一閃,竟有種奪人攝目的光芒。
歐陽琪看了好久,才看出來原來那白光是硬幣——原來水底竟有不少硬幣!
不知道為什麼,歐陽琪突然就止不住地心跳加速。小時候院長就時常唸叨,要不是老天保佑,她這條小命早就不知死幾回了,今天也就省得在這裡幹這缺德事兒了。
可事實上她並不缺德,真的,她只是缺錢。
生活最艱苦的時候,她還做過酒推,一瓶酒推出去,能有百分之十的回扣。就為了那一百英鎊裡的十鎊,每每工作到凌晨兩三點。說不出賣色相那是假的,只是她還有道德底線,再瘋再亂,也只是裝嬌賣嗲。一遇到有人慾行不軌,她就起身呵呵笑著與人舉杯相碰,豪幹氣爽仰頭一飲而盡,倒也算給足了對方面子。
場面上的人一般都比較守道,識趣地不再為難她。但也有少數地痞流氓的,不依不饒,那她只有多灌幾杯了,咕嘟咕嘟像那苦酒是極甘甜的泉水,喝得她面不改色。最後還要酒杯倒扣,低聲下氣地向人自我檢討自己不識好歹,希望大人有大量。
她酒量不算好,場面上都是強忍著,一回到家就吐得臉色發青。那段時間睡眠少,人真是瘦到了極致,一米六的身高,才是八十多斤的體重。
終於後來得罪了一位客人,被開了。
也談不上後悔不後悔,這樣每天腆臉貼笑地討生活,不是長久之計。以前捨不得走,更多地是捨不得那裡的高收入,畢竟要找一家能用國語交流而又薪酬不低,時間對得上的店是多麼不容易。
可是後來工作遲遲找不著,眼睜睜坐吃山空,吃到後來真是恨不能一塊錢掰成兩半來用。
今天的工作十之八九也是泡湯了,所謂的得不償失,大概講的就是她這種。歐陽琪伏在水池邊,口乾舌燥,口水吞得咕嚕咕嚕響。她覺得今天早上要不是她慌不擇路,也不至於白白浪費那幾十元的計程車費,想起來至今心頭都還瀝瀝滴血。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靜悄悄的。要算有人也是她和上帝。上帝大抵是管不著她的,她又不信教,要算信也是信佛教。然後她抖抖口袋,從包裡掏出一支筆,“咚”一聲沉到池底,然後脫了鞋襪……哦不!又收收……襪不能脫,撩了裙襬跨進去。
一陣冷意襲來,歐陽琪噝噝吸氣,該死的倫敦,早春總是來得那麼遲,明明已是五月,這裡卻還是一片春寒料峭,凍死人了……她努力夠著底下的硬幣,嘴唇一陣哆嗦,牙關咬得噠噠響。一隻腳去摸索水底那支筆,雙手則不停地收羅錢財。
做賊要做得像她這樣有技術含量,著實不易。她是這樣想的,要是萬一人一來,她就撈筆走人,真實目的永沉水底!
可人也真是高明,不免有將硬幣塞到夾縫裡的,專防像她一類的賊人。有一枚她就怎麼拔都拔不出來,又不捨得錯過,一隻手使不上力,偏一隻手又兜得滿滿的,卻還要一直沉在水底,不讓人看見。早知道她就挎包進來好了。
她深吸一口氣,身子再往前探了探,裙角髮梢全都泡到了水裡,一隻手撓啊撓的,咬牙切齒。突然就感覺耳邊呼哧呼哧的喘氣聲越來越清晰,然後低沉的一個聲音響起:“……要不要我幫你?”
“嗯?”歐陽琪貓腰側頭,看到黑色的褲管,就木木地順著褲管往上瞧,黑衣、手臂、紗布……再扭頸45度,頸、臉、墨鏡,一一對上了——
“啊——!!!”手下一個用力,硬幣拔起,卻向後仰去,腳底那支筆圓滾滾的像車輪——沒頂一陣刺骨寒四面八方灌進來,灌得耳鼻咕嚕咕嚕響。
硬幣“咚咚咚”四下散落,水波四起,歐陽琪撲騰了好幾下才站直得起身,好不容易伸得出手來,又哈啾哈啾連打了幾個噴嚏。
完了,回去肯定要生病。歐陽琪捂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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