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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夾雜著清新的泥土氣息吹來了一粒殘留的雨點,一直涼到了我的心窩,站在樓頂看見的是蒼茫迷濛的烏江,船伕們拉縴的號子聲不斷地傳來,汽笛聲由近而遠地慢慢消失,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別的聲音,那時的水是那麼清澈,整座五腦峰都顯得那麼蔥綠,歲月像烏江邊上的船歌一樣悠揚,瑾是那麼美麗,她用雙手託著自己的下頜,講述著一個平淡無奇的故事。
我常常會忘記我和瑾是怎麼相識的,可這段情景卻總是在最不經意的時刻一下就從我腦海裡閃現了出來,可我為什麼一直沒有覺察到我們的周圍是那麼一道絕美的風景呢,那是隻有在王維的詩畫裡才有的景色,可直到今天,我把它寫了出來,我才發現它的撩人之處。或許,之前每次回憶這情景的時候,我的心就會被一種熱戀所傾注,所以根本半點的閒情來思憶這周圍的景色。更或許,每每憶起此情此景,我關注的只是身旁的那位姑娘,她流瀉的長髮遮住了耳朵,兩眼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眼瞳中流瀉出淡淡的哀傷,聲音是那麼地平淡,永遠都像在敘述著一個與自己毫無瓜葛的事情一樣,薄薄的嘴唇以及緊靠嘴角的小黑痣,這些我都記得很清楚,可是我一直記不起她的臉,她的臉究竟長什麼樣呢?我用手猛拍著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會忘記她的臉呢?這是不可能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究竟長什麼來著?她當時又對我說了些什麼呢?
她的臉似乎有些蒼白,高高的鼻樑,臉龐有些瘦削,嘴角的小痣依然很清晰,我的眼淚開始滑了下來,她的臉色為什麼總是蒼白的呢?不對,這不是她原來的樣子,她應該是別的樣子才對,我應該換一種方式想想,是的,我應該想想她當時究竟說了什麼來著?
我反覆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她那次說的應該是那個碾坊才對。
“那是一個破舊的小木房,左邊是一個水車,裡面有一個石碾子,收割的穀子放在圓形的碾槽裡,水車帶動著石碾子沿著碾槽從穀子上面不停地轉動,過不了多久就把外面的穀殼碾碎了,然後用風簸一揚,米和糠就分開了。”她看著我懵了的樣子,繼續得意地訴說著,“那石碾子可重了,有四、五百斤重,相當於你三個那麼重。”她嘴角微微想上翹著,眼睛定定地看著我,並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
“那有人不小心踩在了碾槽裡,那碾子又剛好碾過來怎麼辦?”我問道。
“那石碾子轉得很慢的,大人一般不會,但聽說有小孩被碾死過。”
“那且不是很危險?應該在旁邊加個鐵絲網什麼的攔著啊。”
“外面不是有房子嗎?碾米的時候不準小孩進去不就得了?”她轉過身來,左手搭在我的肩膀,右手捏著我的下巴說,“我們小時候,有個老爺爺在裡面守著,不碾米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進去玩了,石碾子下面還有很多連著水車的木頭做的大齒輪,水車旁的水很深,綠瑩瑩的,看著都很害怕的。”
“問題是小孩子在外面的話,不小心掉進水車旁的深潭裡怎麼辦啊?”我問道。
“你笨啊?你可以到其他地方玩或者站在房子外面不動嘛。”
“不過被水淹死總比被石碾壓死好,水淹死總不會血肉模糊的。”我仍然心有餘悸地說。
“不過,如果你掉進水裡,那水車還不是得把你絞起來,同樣會血肉模糊的哦。”她仍然面帶微笑,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搞不清楚為什麼我的記憶中總是會出現她提起那個碾坊時的情景,而且我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否真去過那個地方,如果去過,我卻想不出確切的時間,如果沒去過,但記憶中的印象又是那麼逼真。瑾曾說,“很多事情你一心向往著,儘管你從來未經歷過,時間久了,你就會覺得它曾真實地存在過一樣。”
但怎麼會這麼清晰呢?我清楚地記得她曾騎著摩托車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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