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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頭。來者是一個一看就與眾不同的人。在南方烈日的海島沙灘上,在一群曬成小麥色的海上男人中間,他白皙得象是來自異世界的美少年。兩個大漢隨侍在他身邊,其中一個為他撐著一把大傘遮擋烈日。少年步履迤邐地來到新船面前,仰起精緻得如描如畫的面龐,細長的眼眸風情萬種地半眯著,潤澤飽滿的粉色雙唇微張,有一種說不出的狐媚感覺。
章叔迎上前去行禮道:“鄢少爺也來了?”
席珠高高昂起頭,道:“鄢琪,這裡沒你什麼事兒,等哪天幫主也答應送你一條船時再來摻合吧,不過可能你怎麼等也等不到了。”
鄢琪一點也不在意她的譏諷之語,徑自地打量著新船,笑道:“松香色也不錯啊,珠姐姐將就一點吧,淡銀色反而跟你不配呢。”
席珠氣得唇色有些變白,但仍是努力保持高傲的樣子道:“你一個失寵的孌童,也配來跟我談什麼顏色好?幫主是念舊情才沒趕你出島,你還是知趣,收斂一點的好,說不定我與幫主成親之後,還可以容你在此。”
鄢琪不再說話,只是掩口低聲地笑,樣子嬌媚之極。席珠也不再理他,轉身繼續威逼章叔。奇怪地是章叔不停地打躬做揖賠罪,卻怎麼也不肯答應重改顏色。席珠火氣大盛,不顧章叔是島上的元老,年紀可做自己的爺爺,竟揮手便是兩記耳光。鄢琪在一旁涼涼地道:“珠姐姐,我勸你算了罷,一條船而已,顏色事小,性命事大,章叔自有章叔的道理,老年人的話聽了沒錯的。”
席珠早已自居為幫主夫人,當著紀人戚舊寵的面,卻連一個船廠主管都擺不平,正在盛怒之中,鄢琪這一撩拔,更如火上澆油,當下便喝令手下強行拿來淡銀色的油漆,重新刷塗船身,章叔欲上前阻擋,被席珠一鞭抽開,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鄢琪也不再多言,含著淡淡的冷笑袖手靜觀著。突然之間,他臉色一變,眼中浮現出一絲驚慌之色,快速後退了好幾步,躲到一堆木料的陰影之中。章叔也停止了徒勞地阻止,站穩腳步,向某一個方向躬下身去。喧鬧聲象是被刀切一般的嘎然而止,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自禁地低頭後退。混在人群中觀望的李安楚與衛小典也警覺地跟著退到不顯眼處。
有一個人站在十米開外的空地上。其實他身旁還有紀人蛟和另外十幾個不同打扮的人,但與他在一起,其他所有人的存在感都變得象空氣那樣稀薄,成了一幅畫的背景。
那人有副比例完美的高挑身材和一張雕刻般俊美的臉,但這些不是他如磁石般吸引他人視線的原因。他真正讓人從內心深處感到震動的是那周身夜一般深沉的黑暗氣質,和那邪魅冰冷的眼睛中閃動著的嗜血氣息。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絲毫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任何與人類有關的味道,而只有黑潮般湧動著的彷彿要毀滅一切的邪惡慾望與力量。
李安楚覺得身旁的衛小典已繃緊了柔韌的身軀,他立即伸出手去,將掌心貼在他脊背上輕輕上下滑動。感到愛人的安撫舉動,衛小典不著痕跡地將身體依了過去,兩人緊緊靠在一起汲取對方的體溫,剛才那種手心發涼的緊張感逐漸消失了。
席珠看樣子也有些膽寒,但心中有所依持的她仍勉強帶著笑向紀人戚迎去,嬌聲道:“夫君,您怎麼來了?船還沒上好漆呢,等新船下水後,妾身再在船上設宴答謝夫君。”
紀人戚面無表情地看著新船船身上一小片剛刷上去的淡銀色,用平平的音調問:“誰讓用淡銀色的?”
席珠一怔,心中已暗覺不妙,忙道:“雖然這船是您賜給妾身和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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