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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初春,但是整個山城已經看得見初萌的綠意。黑瓦間有剛剛冒芽兒的青草,上邊還沾滿了晶瑩璀璨的露珠,一種異常的清新明媚。而青石板的大路上,水紋勾勒出一張極為漂亮的山水之圖,宛若煙霧縱橫。
她在賓館門口站了許久,發現自己許久都沒有這樣愜意的感覺了。
其實父親啟發她的,在刺繡上發現的那種特殊符號,倒也不是吸引她回來的原因。畢竟和當初發現闐族語的震撼感覺相比,別的語言都顯得有那麼點小兒科。
可她現在確實應該給自己找些事做。無論如何,她還是會試著去整理出這種只在刺繡上出現的文字。
杜微言眯起眼睛望著被雨水洗得清透無比的天空,悠悠的想:要是能出現兩種從未被人發現過的語言……這真是一片奇妙的土地呵!
接下來的日子她在紅玉的大街小巷漫步而過,看見小小的工藝品店就進去看看。裡邊賣的大多是各戶人家自制的一些小東西,她藉著木門外的光線把玩一柄小小的銀刀,又在不經意間問主人:“有沒有刺繡呢?”
主人是個爽快的中年人,他想了想,撓頭說:“那得問問我媳婦,這東西我也不懂。”
杜微言把小刀放下,在小店的竹凳子上坐下,問他說:“大叔,你們這裡遊客多麼?”
“這一兩年開始多起來的吧,前兩年不是出了一個闐族語嘛,那一陣來了很多老外。”店主在回憶,“現在電視裡也說啦,政府真的要開發旅遊了。”
以杜微言對當地人的瞭解,他們慢悠悠的過自己的日子,熱愛清新潔淨的山水,男人忙耕作,女人則憑著一雙巧手擺弄出紡織和刺繡。就像現在,她托腮坐在這家小店的門口,身前的木板大門還散發著潮潮的溼味,老闆也不曾想要趕她離開,任她一個人在這裡坐著,自己反倒去後院忙活了,其實闐族是一個再悠閒、再放鬆不過的民族。
杜微言等了很久,也不見這家的女主人回來,她也不急,撐開了傘,往回路走去。
身邊一輛接著一輛的工程車、卡車往同一個方向駛去。一不小心,有輛車的車輪濺起了幾滴泥水,就落在自己的褲腳上。杜微言不經意的撣了撣,默默的想,這個地方,如果真的開發起來了,會怎麼樣呢?
就像是自己去過的那些景區?遊人多得像是蝗蟲一樣,導遊手中的那面小紅旗就像是指向標,往哪裡一揮,就有成千上萬的人湧過去,為了爭一個觀景臺拍照而你推我擠。而店家們忽然發現原來一份刺繡可以賣那麼多錢,而一把小銀刀或許能換來一個月辛苦勞作的生活費。自然也沒有人會傻到辛辛苦苦一針一線的刺繡,機器製作,再冠個闐族的名字就皆大歡喜了……
心底有幾分被自己想象出來的情景給嚇到了,她想,三年後,或者五年後,這會是真的麼?杜微言皺眉,心情又有些晦暗起來。
回到賓館,就看到了杜如斐留給自己的紙條,說是去了南邊,隔幾天再回來。她一個人在房間裡,開啟了燈,靜靜的抄寫收集來的刺繡上的符號。如果……它是一種文字的話,形體苗條,婉轉纖細,倒真像是女孩子們描畫出來的。
忽然有人來敲門,杜微言想起來是自己剛才讓服務員送雙拖鞋過來。一開門,今天值班的恰好是自己認識的一個年輕女孩。她順手就拿了那張紙問:“小張,你認識這些麼?”
小張湊上來看了幾眼,又把紙放下了,有些侷促的說:“你怎麼看這個?”
杜微言和小張的關係不錯。她剛到的第二天早上,拿了藍莓醬抹面包吃,恰好是小張進來打掃,見了那瓶藍色的醬料,十分好奇的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杜微言索性將包裡還剩的一瓶還沒開的藍莓醬送給了她。結果下午的時候在大廳,小張遇到她,十分開心再次謝了杜微言,還說:“我媽媽很喜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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