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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眼裡。再想想自己在側峰受的苦楚,心裡的委屈全都湧了上來,手指顫巍巍地指著秦悅:“你耽誤了我九年的修煉光陰,這份苦痛,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
秦悅表情嚴肅:“你修為未曾進益便罷了,腦子怎麼也忘了長?此處幽靜無人,最適宜做殺人越貨之事。而我煉氣七層,雖然修為不高,但滅殺你綽綽有餘。你還要故意說這些報復的話,生怕我不會惱羞成怒取你性命嗎?”
陳茵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小臉一白:“你,你敢!”
秦悅挑著眼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陳茵只覺得這雙眼睛裡蘊藏著無盡的威儀與震懾,心裡想著快些離開,腳步卻挪不動一下,後背冷汗涔涔。
然後她就見秦悅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面前:“過去的事我就不計較了,往後你別再來招惹我。聽見沒有?”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相較第一次而言,此時她的語調更深沉,彷彿漆黑的夜裡蒼涼的風聲,讓人情不自禁地駐足靜聽。
陳茵看著她緩步走到自己面前,腿一軟,忙不迭地向後退了幾步。秦悅沒有跟上去,單是用深邃沉靜的眼眸看她。陳茵慌忙轉身,飛快地跑遠。
秦悅失笑,譴責自己:“淨會嚇唬人家孩子。”
回到洞府之後,先把從博覽閣帶回來的古籍往桌上一扔,而後便施施然地走到靈藥園旁邊,看著那些靈茶長勢喜人,便依照著書上的記載,採摘了一部分。
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秦悅嘗過了虔正宗那般滋味悠遠的靈茶,便覺得旁的靈茶都是凡品。但手上的這些茶葉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栽種出來的,自與那些隨意買來的不同。她依照著當初東笙泡茶的方法,尋來幾片竹葉添進茶水,更顯清淡之味、雅緻之韻。
那個賣靈茶的店主說,此茶名為夢生,取人生如夢,夢如人生之意。秦悅靠在窗戶邊上,一邊品茶,一邊喃喃自語:“夢生夢生,可不是嗎,我現在流落在這個不知名的世界,就像恍然一場大夢。”
苦禪茶的味道極苦,但還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回甘,令人寧神靜氣,穩固道心。但這個夢生茶,一會兒微苦,一會兒微甜,苦苦甜甜夾雜在一塊兒,還沒嚐出什麼滋味,一碗茶就喝完了。
秦悅又給自己沏了一碗茶,看著窗外鳥語花香,看著晴朗的天空泛出了淺藍色,看著微風拂過,雲捲雲舒。
第二碗倒是嚐出了一點味道。這夢生茶,不會甘甜到失去茶味,也不會苦澀到令人難以入口,它就是清清淡淡的苦味,並著隱隱約約的回甘,彷彿在昭示著這如夢的人生的奧義——甘甜常伴苦楚,歡喜不離傷悲。人之於世,不可能事事遂心,但也不會時時失意。
秦悅咂咂嘴。左右閒來無事,她又給自己沏了第三碗。一人獨處,四圍寂靜,她總覺得過往的一切都浮上了腦海,心底躥上來一個聲音,嘰嘰喳喳地說著:“你把眼前當夢境,焉知曾經種種便是真實?”
秦悅搖首:“自然是真實。我在北川在南域,在師門在禹海,經歷的一切尚且歷歷在目,總不會是一場夢境吧?”
那個聲音反問道:“你又怎知不是?”
秦悅辯駁:“這是夢境,那也是夢境,那我究竟是誰?”
“古有莊周夢蝶,尚不知自己是在莊周夢中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夢中變成了莊周。你又怎麼確定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秦悅的神色露出了迷茫和疑惑:“難道夢境中的我,便不是真實的我了嗎?”
她的手扣緊了茶碗:“即便夢境是虛假的,人格也該是真實的。我是墨寧,也是辰音,即便這一切都是一場虛無的夢境,但,夢如人生——我從未失去過真我。”
她思來想去,頭腦就清晰起來:“莊周夢蝶,做夢的終究是莊周,夢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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