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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忙!
這一忙就忙到下午三點多,蕭晨摸摸空空的腸胃打算去翻翻更衣櫃,他記得上次司驍騏塞給他一包吃的,說是可以當做加餐,他順手就給扔櫃子裡了。剛拐過走廊,蕭晨就看到上午那幾個農民工正擠在走廊的拐角處小聲議論著什麼,面色焦慮,急得腦門上都有汗珠了。
其中一個看到蕭晨,慌忙喊一聲“大夫”快步走過來,蕭晨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子灰土伴著汗臭的味道,他溫和地問:“有事兒?”
“那個……上午我們一兄弟,砸斷腿的那個,您記得麼,您給他看的病。”
“記得,”蕭晨點點頭,“他現在應該已經做完手術去病房了。”
“他怎麼樣?”那人急切地問,“當時就一個大夫出來說了句‘手術完了,回病房’,然後就讓我們去交錢,我們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沒說什麼應該就是沒問題,手術應該是成功的。”
“真的!”那人興奮地喊一聲,“那他的腿可以保住了?”
“應該是的。”蕭晨並不清楚骨科那邊的情況,看起來這個病人應該劃到章天啟的病區歸他管了,蕭晨不太好去問。
“您看,”那人緊張地搓搓手,帶著謙恭的神色說,“他老孃打電話來問情況,我們都不清楚也沒法跟老太太說……老太太一把年紀了,哭的啊……現在也不是探視時間,我們進不去病房……您……能不能……”
蕭晨猶豫了一下,按說這不過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可是凡事只要涉及到章天啟,就多少有那麼點兒“沒事兒找事兒”的嫌疑了。想想也是,人家上午做完的手術,你下午打個電話過去問情況,這什麼意思?信不過麼?蕭晨實在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大夫,”那人紅著眼眶,滿是泥汙的手緊張地攥著,指甲無意識地摳著掌心,祈求地說:“求您了,我們就是圖個安心,人家老孃七十多歲了,哭成那樣我們這心裡……”
蕭晨咬咬牙:“行,等我去給你們看一眼。”
那人感激涕零,眼眶更紅了。
蕭晨想親自跑一趟總比的打電話方便,萬一遇到了還能隨機應變。於是他隨手抓了本病歷,在一群人的道謝聲中硬著頭皮往病房樓走。骨科病房裡一片安靜,蕭晨推開醫生辦公室的門,只要金大夫一個人在。
“呦,蕭大夫,有事兒?”
“沒有,”蕭晨揮揮手裡的病歷本子,“有個片子,我來找個人看看,你忙麼,幫我看一眼唄。”
“給我,”金大夫放下手裡的筆說,“什麼情況,你這麼不放心?”
蕭晨沒吭聲,他實在不好解釋為什麼自己對著一張妥妥的橈骨骨折的x光片還拿不定主意。
“這個……”金大夫指指片子,“斷了,斷得透透的。”
蕭晨尷尬地笑笑,找了個藉口說:“啊,太久沒接觸骨科了,學的都快忘了,找個行家看看我踏實……哎,怎麼就你一個人忙啊,你們科其他人呢,今天章大夫是不是值班?”
“他剛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金大夫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往下撇了撇,露出不屑的神情。蕭晨之前就有所耳聞,說章天啟在科裡有點兒“自視甚高”,這是個挺不好理解的詞兒,用不同的語氣說就會帶上不同的褒貶色彩。在安海醫院,人們說起骨科章天啟的“自視甚高”時,意思就是“林黛玉”——小心眼兒。
比自視甚高更犀利的評價是“很會為自己打算”,蕭晨想,章天啟就是“太會”為自己打算了。
大家都知道上頭有人罩著章天啟,也都是知道他跟劉院的私交不錯,所以只要不太過分,還是能不跟他計較就不跟他計較,只是這種“不計較”讓他變本加厲。因此,如果說郭宏在胸外人緣差是因為個性耿直,那麼章天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