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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也要落空,周奉思及此,不由憂心。
經過花園,恰遇到靈眉玉芽兩人摘花出來,玉芽見到他,小鳥兒一樣飛奔過來,纏上週奉手臂,“二哥,我與姐姐來採花做桂花糕兒,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回?是從爹爹那裡回來麼?”靈眉也走過來,一旁淺笑站立。
“周家哥哥。”
周奉應付玉芽兩句,微點頭向她還禮,他如今對靈眉已如對其他人一般自然,不僅再沒有過分生硬之處,連故意疏遠冷淡都沒有,端的是彬彬有禮,遠近得宜,有如一枚謙謙君子,“有勞你了。”
“沒有,”靈眉忙垂首回應。只是靈眉素來心思纖細,直覺上,總隱隱感到這位結義姊夫對自己的排斥與惡感,哪怕他從未表面流露過,但那不遠不近、恰到好處的語氣聲調,總讓人覺得不過是出於一種良好的教養和禮節罷了。因此下意識的,她亦有些刻意迴避他,相處時無比恭謹。
玉芽對自己哥哥原無有這些猜測講究,笑嘻嘻問道,“哥哥,剛我和姐姐還說呢,你不是打發了人去金陵,不知道葉姐姐家裡人的情形打聽到一二沒有,”靈眉忙要攔她,“玉芽妹妹……”
玉芽道,“怕甚麼,今日正巧撞見二哥,難道你不想葉伯父葉伯母,不想我那姊夫?”
靈眉本極也想由著玉芽代問的,待聽她最後一句,不由面染飛紅,生出窘色,遂忙低下頭輕咳掩飾,周奉看她一眼,淡笑道,“周成還沒有回來,前日收到的書信裡,他已派人前去平江查探,只是現下還無有訊息。”靈眉微微屈膝,輕聲道,“有勞哥哥了。”
周奉自然別過眼,不再多看,對玉芽道,“我房內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們玩吧。”
玉芽道,“也好,不如你們一道回去,我出來許久,再不回媽媽少不得又要囉嗦。”說著將手中小簍往周奉手中一塞,笑嘻嘻跑開。
周奉望她跑遠,忽一隻素白小手伸到面前。
“我來吧。”
那小手極白極細緻,手背半罩在青色衣袖內,根根纖指像涼透了的玉管兒,周奉將小花簍往她手中一遞,自己先走開。靈眉跟在他後頭,並不敢與他並行,將兩個花簍都挎在右手,她愈走愈慢,不一會兒便與前頭落下一大段距離,周奉渾然不覺,頭也不回,仿又沉到剛才思緒中。
拐過彎,走到一處窄巷,左手邊一片花牆,右手是佛堂後牆,靈眉一看,周奉前面停住,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僮站在一旁,正與他說話,她已拐過牆角,若站住或退回去都顯失禮,當下慢慢向前,與他二人越來越近。
好在差三五步時,那小廝話說完,請個安快走了,時靈眉已到近前,小廝便衝她喚了句“杜夫人”,靈眉心中沒來由咯噔一下,將一抬頭,五兒恰也看過來,賊忒兮兮的一雙猴眼裡狡獪滑皮,靈眉霎白了小臉兒,怔站住腳。
五兒已經走開,靈眉還兀自一雙大眼盯住他背影,雙手握緊指間柄子,一時回過神來,對上週奉盯著自己的眼睛,她嚇了一跳,手中花簍傾落,灑下半裙桂花。
周奉垂下眼,看那青衣白紗裙上點點花落如揉碎萬點黃金,勿視勿聽勿想勿動,他一邊想,一邊卻忍不住就要伸出手去。
“哥哥,”靈眉一時目眩,竟有被猛禽撲面氣湧喉頭的錯亂感覺,當下裡她心亂如麻,剛剛那小廝分明就是當晚欲要對自己用強的賊人之一,如此說來,這位週二爺周姊夫豈不就是那救命公子,想到自己當時驚嚇之餘對他那樣無禮張狂,靈眉心中又羞又愧,恨不能地上裂個縫鑽進去,心道,“我當日著實太缺禮數,也無怪他如今總是低防幾分,”又想,“他定早認出我來,卻從未向別人說起此事,真真是君子也!”
“哥哥,”思到這裡,靈眉深深垂首欠身,不無感激羞愧,“當日承蒙哥哥解救,小婦人卻狂悖無禮出言相撞,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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