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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吧?”荊澔皺皺眉幫她再度拉緊了小紅馬,斥喝了聲讓它息了躁動,“別告訴我你不會騎馬。”
“不會騎馬?!這麼容易的事我當然會!”姒姒自他手中捉回了韁繩,目中卻仍有疑問,“可我以為你是帶我去畫馬,而不是騎馬的。”
“我當然是帶你去畫馬。”他一個俐落翻身上了馬背,由高處睥睨著她。“可我不會讓你待在馬廄裡,畫它們吃秣草喝清水排糞便,”他冷笑,目中有光彩,“這樣的畫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那種縱橫在山林間放蹄狂奔、姿態互異的野馬豐釆。”
“是呀!是我的錯,我早該想到你是不會甘於只理它們吃喝拉撒的。”她嘆口氣環顧己身,淺鵝黃的春褂衫,亮粉錦綾的小馬甲,鵝黃的踩腳褲,閃光緞的平鞋,烏黑潤澤的長髮綁成了一條鬆軟的麻花辮兒垂至腰際,前額上則是春柳細細的劉海。
“可也幸好今兒個我穿的是這套衣裳,”言語間,她俐落地攀上小紅馬,“若我穿的是雲英裙或留仙裙之類的衣裳,那怎麼辦?”
“留仙裙?!”荊澔漠著嗓。“你似乎總忘了身份,姒姒姑娘,你是供人使喚的丫鬟,犯不著去同人趕時興。”
見他先行,姒姒踢了踢馬腹跟上。
“嘿!清楚點兒,打狗看主子,看人先看婢,我穿得好看,自然——”她笑得很甜,“是為了讓你多有點兒面子。”
“謝了,下回省點兒,我還沒落魄到要用這種面子來肯定自己。”
她在他背後吐了舌,可趕到他身邊時又換回了笑臉。
“謹遵主命,主子為大!”
“為大?”荊澔掃了她一眼。“我可還沒見過膽敢管著主子不許沾酒,大聲大氣當著主子的面砸爛酒罈的丫鬟。”
“那不同,”她笑咪咪,“那是為你好,對了,主子呀——這馬可有名字?”
“我這匹叫墨星,你那匹……”他懶懶沒好氣。“自個兒取吧。”
“自個兒?”姒姒瞪大眼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這匹馬是我的?”
他點點頭,目光落在遠方不去搭理她燦亮的笑眸。他不想看她,他知道她肯定會喜歡這匹馬的,就像他一早上市集時看見它時的反應一樣。
這匹小紅馬給人的感覺清亮明朗、朝氣勃勃,像極了她。
他上市集,原是想揹著她去喝酒的,卻不知哪根筋不對勁,酒沒喝成反倒牽回了這匹小紅馬。
昨夜,在她不許他碰酒時,他對酒原有著狂烈的興味兒的,可真等到礙手礙腳的她不在跟前,他才發現那會讓人著迷的酒竟已對他喪失了吸引力。
至於小紅馬,買給她是因為他欠了她,如此而已。
“真要送我?”姒姒轉動著靈眸點點下顎,“瞧它紅不隆咚的,就叫赭石吧!”
荊澔瞥了她一眼沒吭氣,喝駕了聲率先揚蹄奔前。這丫頭,果真酷喜丹青,連替馬命名都不忘和丹青攀上點關係,他原以為只要是女孩見著了紅馬,都慣例要叫什麼胭脂或彤影之類的。
但,所謂一般的女孩自是不包括嫣語,她打小便是個藥罐子,別說騎馬,他連載著她一塊縱馬而行都是個奢念,他的嫣語是株柔弱的春柳,是個短命的春芒,是會飄絮在春殘時的楊花,卻絕不會是眼前這空有個纖細的身子卻壯得跟牛犢兒似的少女……
是的,她叫齊姒姒,不是相似的似,不是肆無忌憚的肆,她永遠、永遠,都不會是江嫣語,不會是的……
心底也不知打哪兒竄生的火氣,荊澔策起了鞭,也不管胯下墨星嘶叫得慘烈,那鞭子雖是鞭笞在墨星臀上可也似極了打在他心口,輕輕一動便要犯起疼。
見荊澔在前頭奔出一片煙塵,姒姒不但不怕,反還逼出了她好勝貪玩的念頭,嘴裡呼嚕嚕高喝著,雙腿夾緊了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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