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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目光一閃:“此話何意?”然後對鍾英丟了個眼色。鍾英便從袖內掏出兩錠碎銀子:“將你的看法你的所知都說出來,爺想查問一些事情。”
“因為剛才在山腳下,我似乎看到兩抬淡青色的轎子……。”那男子將鍾英的手一擋:“鍾爺請將此銀收回,晚生還不缺這些錢。”
鍾英便一笑:“也是。”便復將銀子放回袖內。
裘良卻吶吶接言:“淡青色轎子?應該就是林府的。”
那男子點點頭:“這就對了——,欽差大人,只怕李府的人不用查了,路上鍾爺已對我說了個大概,大人要找的人只怕已到了林家的轎內!”
“怎麼可能?”裘良心忽的一沉,忍不住插言:“我親眼看著呢。並沒有一個人往那轎中去。”
水溶揮袖打斷裘良,沉聲對那男子道:“繼續講。”
“大人,我不會沒有根據的亂講,”那男子看裘良一眼不慌不忙的笑回:“那兩抬轎子往西邊去了,西邊就是水路,試問如此風雪連天,除非不得已,誰會往江邊去呢?”
風亦然,雪亦然,所有的人都不再講話,裘良的臉色有些發灰,水溶的臉色卻如淨瓷般白。半晌冷冷的盯裘良一眼,一字一頓道:“你真讓我失望!”說完轉身:“速速打道江邊!”
而此時的揚州江畔,兩個楚楚娉婷的身影正對面而站,她們的面容都是難描難畫:一個著清水綠衣裙,妝容淺淡,衣袂飄飛;另一個著一身淡青,神情孤傲,清逸出塵。她們正是於半個時辰前離開棲靈寺的林氏姐妹。
“姑娘,快別盡傷心了,好費勁將大小姐接出來,得趕緊讓她走啊,”雲姨娘看著二人露出焦急的神色:“雖說咱們做得神不知知鬼不覺,但我瞧那位裘大人十分細心,一旦走露風聲,咱們可就功虧一簣了。”
“姨娘說得有理,姐姐,我們只能就此分別了!”著綠裙的黛玉淚早流了滿面:“山高路遠,姐姐一定要自己珍重。”
“今日是我們兩個最後以姐妹相稱,從今後,不管在哪裡碰見,我們都要當作不相識,最好連看一眼都不要,”林瑾瑤已將眼淚拭乾,美麗的眸中蘊滿冰冷:“從此後,世上再無林瑾瑤其人,有的,只是法號是妙玉的修佛之人。”
“姐姐,這只是權宜之計,父親不會答應你長伴青燈的,”黛玉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這盒子裡是父親親手放置的銀票,具體數目我也不清楚,雖說是俗物,但日常開銷也少不了,姐姐找個妥善的地方放好吧。”
林瑾瑤示意一個婆子接過,目光看向江面:“回去轉告二叔,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就別讓他老人家掂著我了,”然後又看了一眼黛玉未盡的眼淚:“何必傷心,豈不聞‘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你我做了十幾年姐妹,百年之後不過是一剖黃土,誰又能識得誰呢!”說完毅然轉身,竟似毫不留戀的登上了侯在江邊的一艘小船。
而那船內,卻也有人接著,任誰都沒有想到,竟是在棲靈寺內為黛玉解籤的慧能師太。
江風起,黛玉的淚流得更急了,但千言萬語只幻作了一句話:“前途艱險,姐姐千萬小心。”說完眼瞅著那船駛離了岸邊。
“姑娘,別傷心了,”紫鵑從後面趕上來,將一個手爐放至黛玉手內:“ 這般天寒地凍的,莫再凍壞了身子,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要勸我,”黛玉抬目注視著如飛般飄往遠處的小舟:“我和姐姐分別幾年,相處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就讓我送她一程吧。”
紫鵑便不好再勸,默默的看著黛玉,看她虔誠的合攏雙手,口內輕輕的禱告:“上天憐我林氏一門,並未作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請一定要保我姐姐逃離磨難,保我親人早日相逢。”言畢也不管雪珠鋪地,對著江面遙遙拜了下去——紫鵑的淚便也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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