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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上朝了,聶毅卻連這一會兒的時間都等不了,早不進宮晚不進宮,一點要選在他與駱心安進宮的時候來上報,根本就是有意為之!
“皇兄當真是憂國憂民,訊息靈通,臣弟自愧不如。”聶暻淡淡一笑,將奏摺放到了一邊,在說到“訊息靈通”這四個字的時候,聲音瞬間加重了幾分。
聶毅面不改色回以微笑,“六弟哪裡的話,凡事都有個輕重緩急,抓住了最佳時機才能一擊即中,而錯過了這最佳時機……恐怕你我恐怕都會抱憾終生,所以喀什國突然‘造訪’這樣的大事,為兄又怎敢耽擱?”
他嘴上說的是喀什國的事情,可卻是話裡有話,字裡行間都意有所指,既在諷刺聶暻功虧一簣,又在告訴他,自己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得到駱心安的機會。
聶暻瞳孔冷凝,嘴角翹起,輕聲說,“或許對皇兄來說機會太難得,所以稍縱即逝的話會抱憾終生,可對臣弟來說沒有了這一次,總還有下一次,沒有了下一次,總還有日後的每一次,只要機會願意光顧,是你的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抓也抓不住。”
說完這話,聶毅的臉頓時陰了下來,瞳孔黑如冷夜,聶暻這種勝券在握的表情每一次讓他看到都厭惡的無法言說,這話分明就在告訴他,只要駱心安的心在他身上,無論被從中作梗多少次也是無濟於事,你攔得住這一次攔不住以後的每一次,駱心安永遠都不會屬於你。
“夠了,朕召你們來可不是說這些沒用的閒話的!”
老皇帝厲聲打斷了針鋒相對的兩個人,聶毅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重新嚥進了肚子裡,兩個人一下子都垂著頭沒再說話。
看著兩個兒子,老皇帝緊鎖著眉頭,揉著越發疼痛的額角,起身走到旁邊一幅巨大的地圖面前,盯著喀什國所在的方位,沉聲問道,“這一次喀什國突然秘密潛入,你們怎麼看?”
“虎狼之國自然是狼子野心。”
聶毅冷冷的開口,目光眯了起來,同樣盯著版圖說,“我大晟與喀什素來接壤,幾百年來一直紛爭不斷,這些草原上的人,各個兇猛彪悍,意圖稱霸天下,六十年前,皇祖父在位之時,喀什更是直接與我們開站,若不是最後慘敗而歸,不得不年年給我們進貢,哪還有這幾年的和平安定。”
“依兒臣所見,虎狼終究是養不熟的東西,六十年前喀什敢與我大晟開戰,今日肯定仍懷有掠奪之心,若他們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意圖,也不必這樣偷偷潛入京城,所以兒臣以為,這喀什國不得不防。”
老皇帝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說“毅兒所言也正是朕現在最擔心的事情,但喀什已早言明在先,十日後會出訪我國,如果現在沒搞清楚他們的目的就貿然行動,十日後未免會留下口舌。”
這時盯著版圖良久一直沒有開口的聶暻挑了挑眉,臉上不見半分緊張神色,淡淡的說,“父王,這喀什國突然不動聲色的潛入京城,的確讓人生疑,但兒臣卻覺得這件事未必是件壞事。”
“哦?”聞言老皇帝轉過頭,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說說你的看法。”
聶暻轉動輪椅,走到地圖下面,分別指了指最北和最南方向的漠北和南疆,“兒臣聞言,這幾年喀什國境內一直不太平,黨派林立,紛爭不斷,而與他們接壤的漠北近年來卻逐年壯大,甚至吞掉了喀什的四五座城池。”
“剛才皇兄有句話兒臣也很贊同,草原上養出來的虎狼之國都有一顆狼子野心,喀什如此,漠北也是如此。如今漠北新主登基,氣勢正盛,若想稱霸天下,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喀什這塊擋在自己南下路上的絆腳石,而喀什已經被內戰攪的焦頭爛額,肯定沒有時間和經歷再顧忌外敵,所以對現在的喀什來說,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沒準他們不僅不會對我們圖謀不軌,甚至還想與我們拉近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