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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都清晰地在腦中再過一遍,那些曾經被時光模糊了的事情,也越發清晰鮮活起來。
即便他有兩個庶兄,可當他從他母妃肚子裡出生,就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九王府世子,將來會從他父王手中接過他的一切,那是從他出生時就屬於他的責任,他這麼認為的,也一直這麼要求自己。
文治武功,他半點不輸於京城裡的任何一位青年,甚至在軍事武略上,有著讓人吃驚的天賦異稟,然,在他十二歲之時,一切都不同了,曾經讓親人驕傲讓他人羨慕的優點,成為了他的缺陷。
他的父王,不,應該說是父皇,只覺得他可為猛將,難為國君,本來名正言順的太子之位,成為眾臣緘口不言的事情。
十二年來,名正言順,理所當然的一切,一夕之間被全部推翻,全部否定。
父皇看重他七弟不說,就連本來就更寵愛七弟的母后也毫不猶豫偏向他,那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感覺,隨著翻滾的記憶,從曾經隨時光的淡漠,變得滾燙起來。
心痛,他在迴光返照的夢中,依舊會覺得心痛……
那是他曾經最為消極的一段時光,最後是看不過的蕭家外祖,動用關係讓遠走邊地,暫離喧囂的京城。
戰場殺戮漸漸洗滌了他煩躁不安鬱郁不忿的心,到邊境參戰,某種意義符合了他父皇對他的定位,冷了一些擁戴他的臣屬的心,但經歷第一場生死戰後,他就知道這是一個不會後悔的決定。
兩年時間,他一次次行走在最荒涼的邊境,他的刀鋒飲過無數戎狄的血,也飲過那些來刺殺他的人的血,他沒有錯,在一個深夜裡,他終於確定了,他沒錯,懂兵法善謀略不是他的錯,他能駕馭千軍萬馬,如何不能統御滿朝文武。
父皇不認同,母后不認同,但那也不能說明他們是正確的,未來和事實其實一直是把握在他的手中的,他一蹶不振,才是錯的。
這或許是他外祖父要告訴他的……那個睿智的老人。
兩年沙場歷練洗去了他身上遺留的少年稚嫩,歸京而來的他,沒有了離京前的不安不忿,他可以淡然地看著宮宴上,父皇對七弟多番讚許,看母后對七弟呵護備至,他可以淡然面對庶兄的奚落,面對親弟的炫耀。
他放棄了?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暫時隱忍不發而已,他會讓他的父皇看到,誰才是最適合大虞的皇帝,而他們看中的七皇子,還受不了一點美色誘惑,經不起一點挫折歷練。
環環相扣,不著痕跡,一度讓人讚許的七皇子,他的缺點不斷暴露在父皇和朝臣面前,與之相反,他隱忍沉著,戰場得勝歸來,沒有半點驕傲,每有差事,也都能不出紕漏地完成,比起庸碌的兩位庶兄,他怎會是沒有才德的人。
在他重歸京華的時候,七弟基本是未正名的太子了,但這兩年來,他將他的美夢一點一點打碎,父皇和朝臣給了他不該有野心,自然也該一同品嚐這後果。
在臣屬的慫恿之下,七弟果然不負他望,選擇逼宮,想要重複他父皇當年的行為,但面對政變奪位成功的父皇,這是一條蠢得不能再蠢的作死之路。
親手殺了自己最喜歡的兒子,這個打擊確實很大,但這就是皇家,父子兄弟無情的皇家。
隨後他被冊封太子,遲了五年,他終於回到本來就屬於他的位子上,接下去兩年,父皇身體一直不好,國家大事都是他在處理。
父皇去世,他繼位,年僅二十歲,但就在他登基的前一天夜裡,他向來強勢的母后,將他請到了她的宮裡,將一卷信件資料幾乎是摔到他的臉上,
“他是你的親弟弟,你的親弟弟啊!”母后聲聲泣血,那目光像是不認識他這個兒子一般。
“他是我的親弟弟,但你們在想立他為太子的時候,可有想到我是你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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