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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不適合克里爾小姐嚴苛經典的表演教程,也不配當她的弟子。但我覺得,她倆組合說不定還挺刺激的。
美麗的女孩兒(2)
果然如此。克里爾小姐向我彙報:“哦!是的,有潛質。她是個美麗的女孩。我說的不是顯而易見的表象——也許她的美太顯而易見了。我一點兒不認為她是個演員,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她有的——這種外形,這種光彩,這種時隱時現的智慧——永遠不能在舞臺上凸現出來。那太嬌嫩、太微妙了,轉瞬即逝,只能讓鏡頭去捕捉。就像飛行中的蜂鳥:只有攝影才能凝固其中的詩意。但是,要有誰把她想成像Harlow(哈洛 )或harlot(娼婦)那種輕浮幼稚的女孩,那他準是瘋了。說到瘋,我正好要告訴你呢,我們在一起合作的課題是演繹奧菲麗婭。我猜想,聽到這主意,肯定會有不少人笑出聲二來,可是,說真的,她絕對能演好最精緻、最迷離的奧菲麗婭。上個禮拜,我和葛麗泰聊天時談起讓瑪麗蓮演繹奧菲麗婭,葛麗泰也說沒錯,她相信她能演好,因為她看過兩部瑪麗蓮的電影,全是烏七八糟的庸俗玩意兒,但她卻洞察到了瑪麗蓮的潛質。事實上,葛麗泰有個絕妙的好主意。你知道吧,她想拍一部《道連?格雷的畫像》的電影?當然,演道連?格雷的是葛麗泰,但她說,好吧,她願意讓瑪麗蓮和她一起演對手戲,道連色誘、再毀掉的女孩之一。葛麗泰啊!多麼別出心裁啊!真是天賦的靈氣啊——倒也像是瑪麗蓮的天賦,要是你好好琢磨一下就明白了。當然,葛麗泰是信奉完美主義的藝術家,也是要求極致掌控力的藝術家。這個美麗的女孩卻全無原則或犧牲的概念。不知怎的,我覺得她活不長。我這麼說是有點唐突,但說真的,我覺得她有點紅顏薄命的味道。我希望,我真的祈禱,她能活得夠久,夠讓她可愛出奇的天賦自由自在地發揮出來,如今,那些靈氣像囚禁的魂一樣在她身體裡遊蕩呢。”
現在,克里爾小姐已乘仙鶴去,我在世界殯儀館的前廳裡瞎晃悠,等著瑪麗蓮;昨天晚上我們透過電話,講好了要一起坐在禮拜堂裡參加告別儀式。儀式定在正午舉行,現在,她已經遲到半小時了。她總是遲到,但我想,好歹總有一次不會吧!看在上帝的份上,該死的!等她突然冒出來時,我卻沒認出來,直到她說……
瑪麗蓮:哦!寶貝,真對不起。可你看啊,我化齊了妝,又覺得好像不應該刷眼睫毛、塗口紅,所以呢,我又不得不把妝全卸了,然後就想不出該怎麼辦了……
(她想出來的裝扮興許更適宜女修道院的嬤嬤秘密覲見教皇大人。頭髮被一條黑紗巾完全遮住;黑裙鬆鬆垮垮,長長大大,看起來像是借來的;黑絲長襪蓋住了她苗條雙腿的白皙光澤。但不管誰見到,都會相信這不是個嬤嬤,因為嬤嬤絕不會穿她選中的那種曖昧挑逗的黑色高跟鞋,也不會戴大如貓頭鷹眼的黑墨鏡,那更襯得香子蘭般蒼白的膚色嫩滑誘人。)
卡波特:你看起來挺好。
瑪麗蓮:(咬著一隻拇指甲,都快咬到指節去了)你肯定?我是說,我太神經兮兮了。廁所在哪裡?要是能進去一分鐘吞——
卡波特:吞片藥?不行!噓……是西里爾?理查德的聲音,他開始念頌詞了。
(我倆躡手躡腳地走進擁擠的禮拜堂,擠到最後一排裡。西里爾?理查德已經說完了;跟在他後面的是克里爾小姐的終生合作者,凱瑟琳?奈斯位元;最後由布萊恩?愛亨向弔唁者致辭。這期間,我身邊的瑪麗蓮時不時摘下墨鏡,藍灰色的眼睛在流淚,她用手抹。我見過幾次她素顏的模樣,可今天她的容貌卻讓我頗感新鮮,那張臉,好像我從沒看到過似的,一開始我沒察覺為什麼會這樣,啊!是因為頭巾蓋著。彎曲的捲髮都看不到了,加上粉黛未施,她看起來像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剛被送進孤兒院的青春期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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