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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水杉猶豫著應下。對於父親的話,他懂,卻也不懂。
次日他還是如時到鄞親王府。
該溫的書,拓跋煜都一一問過了他,他也都作答了。雖然拓跋煜沒說什麼,但水杉從他的表情能夠看出,他不滿意。但是,並沒有辦法補救,水杉也只得作罷。
他心中很清楚,現下的狀態,不對。
“水少爺留步。”水杉行在廊上,一個柔婉的女聲叫住了他。
水杉回身拱手:“莫小姐安好。”
莫湮也欠身行禮:“水少爺。”
水杉道:“莫小姐,有何見教?”
莫湮道:“方才有一問,你答得不甚妥當。父王所問乃是恤民之策,非是安民之策,雖然相似,卻也多少有差別。不知水少爺,可是有惑在心?”
水杉作了一揖道:“小姐慧眼,請小姐指點迷津。”
莫湮道:“請講。”
水杉問:“敢問,若入死局,如何破局?”
思索片刻,莫湮端莊地屈了屈膝,“既入死局,何必破局?可置之死地而後生也。”
聽過此言,水杉頓覺豁然開朗,遂又作了一揖:“多謝莫小姐,指點迷津。”
莫湮目送著水杉的背影離開,聽聞身後的腳步聲,她轉過身去,福了一福:“父王。”
拓跋煜道:“該說的,都跟他說了?”
“是,說了。”莫湮點頭,“這些話,從女兒口中說出去,的確比父王直接說更合適。但是,他會明白父王的意思嗎?”
拓跋煜若有所思道:“這孩子是聰明人,他不但會明白我的意思,而且會明白日後該怎麼做。”
九臺府的奏報已經送到,謹親王剛到了任上就事事躬親,還縮減了自己府裡的用度,捐了一大筆銀子去修淥河河堤,如此一來,這工事推進的速度便能夠快不少。本是要到年中才能竣工的淥河工事,或有望在四月份完成。
對此,拓跋燁卻也是一笑置之。老四一向都是那麼急功近利,不管做什麼差事,都是一樣的。
近來朝局當中頗具爭議的幾件事情都過去了,官員們也閒暇了不少,是以目光就並不全然放在前朝之事上了。
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不過是舊事重提罷了。管子謨不是第一次上表奏請立後了。一樣的效果,旁人都說國丈賢德,顧全大局。
也的確,自從二十二年前敬貞皇后中箭身亡之後,不,應當說是自當朝之始,後位就一直懸虛著。歷朝歷代,確不曾有過這樣的先例。若說起來,後宮之事是皇帝的家事,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但皇帝乃一國之君,皇帝的家事就是國事。皇上登基二十年有餘,如今年近半百,至今連一個嫡子都沒有,確乎是不太合適。
每次收到奏請立後的摺子,拓跋燁從來都沒有開啟過。他書房中放奏摺的一格,有厚厚的一摞立後的奏摺。
都說當今皇上是一位長情的皇帝,從不曾忘記自己共患難的結髮妻子。而對於外戚管氏,皇上又能夠量才任用,毫不偏私,正可謂是明君。而這些好名聲,靠的,全都是死去的管素紈。
每次收到這樣的奏摺,拓跋燁都忍不住一聲嘆息。立後,對不起素紈;不立後,也對不起素紈。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拓跋燁隨手把奏摺扔在了案上,淡道:“既然如此,今日便在朝堂上議議這立後之事。管子謨,你從不恃寵而驕,幾次奏請立後,不得不說是顧全大局,值得褒獎。既然如此,依你之見,后妃之中,哪一位堪當皇后之位?”
管子謨雖沒料到皇上會當堂問他皇后人選,不過他料著皇上可能會在召他上書房議政的時候問及,遂也是早就準備好了。
管子謨道:“啟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