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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鄞親王拿下謹親王對外宣稱的罪名根本就不是謀反,若是現下就急著反咬謹王府一口,只會更快地把整座相府都賠進去;若是靜觀其變,萬一謹王府或者賢妃身邊的人將他們供出來,便更是被動。
管紹恆道:“父親,現下再猶豫下去對我們百害而無一利,這般境況我們再想翻身已經不可能了。除非……我們做汙點證人。”
外面的下人都聽得管子謨的書房中乒乒乓乓一陣聲響,這房裡能砸的東西大約都砸了。管紹恆直立於前,閉上眼睛靜靜聽著,等著父親將能砸的東西都砸完。
管紹恆悽然道:“父親,大勢已去。至少,我們還可以保鑲兒、鍾兒、鋮兒、鋒兒、鏡兒……平安。”
一提到孫子和孫女們,管子謨有片刻的失神。
“父親……父親……”管紹恆叫了幾聲。
“我明日……進宮。”管子謨坐了下去。半晌,他喃喃自語:“老夫跟皇上鬥了半輩子,終究還是鬥不過他。”說到此處,他一拳落在紅木圈椅的扶手上。到最後,終究逃不脫這個命運,為了保全管府,還是要賭皇上到底對敬貞皇后有多少愛屋及烏的憐惜。
管子謨進宮了。
這下,所有黨附右相府的官員都坐不住了。從右相府給出的籌碼來看,他們多少猜得出右相府的盤算。可是,右相府口風甚嚴,沒有讓他們抓住任何把柄,所以,只有右相府拖他們下水的份,沒有他們反咬右相府的份。
管紹恆下令閉門謝客,將所有心急如焚的官員擋在門外。
“老臣有罪,請皇上治罪。”管子謨伏地慟哭,將奏摺雙手呈上。
拓跋燁不動聲色地將奏摺閱罷,輕描淡寫道:“國丈,這等貪汙的數額可是死罪,你直接讓下面的人頂了罪去,及至告老還鄉,安度晚年,豈不美哉?”
管子謨身上已是汗涔涔的,明知皇上是故意施壓,卻也不得不接招。管子謨道:“皇上慧眼,老臣自知難逃皇上法眼,今如夢初醒,自知罪孽深重,實不該黨同伐異,助紂為虐,令右相府蒙羞,更令朝廷蒙羞。今老臣自請辭去右相之職,請皇上發落。”說著,他用顫抖的雙手摘下了頭上的烏紗帽,放在旁側,一個頭磕在地上,久不起身。
拓跋燁聽完管子謨一字一句的自陳,無動於衷。過了許久,管子謨年事已高,雙膝都跪得生疼,身體都覺支撐不住了。拓跋燁抬了抬手道:“國丈不必如此,既然你有告老還鄉之意,念在你半生都奉獻給了朝廷,功不可沒,朕又怎能不允?若是你真覺得力不從心,朕便準你告假一段時日,待過了年,再議此事吧。”
“皇上……”管子謨未置可否。他一直擔心,若皇上提及謹親王謀反之事,該如何應對。但皇上沒有。當年血氣方剛的卓親王,如今心思深沉的皇帝,他管子謨縱比拓跋燁多了二十年的閱歷,卻從未曾跳得出拓跋燁無論是從智謀上、權力上還是精神上的壓制。至此,管子謨方悟,從他決定開始同皇上斗的那一刻起,他就輸了。
拓跋燁揮了揮手道:“國丈跪安吧。”
管子謨怔了片刻,復又磕了一個頭道:“遵旨,老臣……告退。”說罷,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朝上書房房門走去。
“國丈。”
聽聞喚聲,管子謨駐步。
“你忘了你的帽子。”
管子謨回府以後,面上徹底失卻了從前的堅定深沉,只剩下了迷茫和絕望。
管紹恆忙問:“父親,進展如何?”
管子謨道:“你們的命,應當保住了。”
管紹恆鬆了一口氣,但聽父親未曾提及他自己,仍憂道:“那您……”
管子謨道:“我都活到這把年紀了,我的命……不重要,最可怕的是,我現在根本就無法預計,咱們究竟要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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