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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軟香溫玉,養劍以後,身體就像安上精準刻漏,即便是入定吐納,每隔一個時辰就會自動驚醒,躍入谷底,默然馭劍,滴血在劍身上,飛劍竟然直直墜落,得,三日功夫白費,徐鳳年忍住破口大罵,皺眉盯著手心血痕,鮮紅滲透著莫名其妙的淡金色,大黃庭圓滿境界也不曾聽說有這種古怪景象,再不敢胡亂養劍,收回劍身修長纖細如女子青絲的峨眉,掠回山頂,被救牧民大多年幼,圍在少女身邊,看徐鳳年的眼神充滿了敬畏與崇拜,徐鳳年不予理睬,看到那隻碗底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的白碗,蹲下身伸出手指一抹,嗅了嗅,猜到七八分,佛陀之所以稱之為金身佛陀,很大程度上緣於所謂的金剛不敗之身,傳言可讓陰冥諸邪避退,酆都萬鬼匍匐,徐鳳年也是經由李淳罡闡述,才知世間金剛境大抵都算是偽境,只有兩禪寺李當心與弟弟徐龍象才是真金剛,李當心當年西遊萬里歸來,不知是誰傳出食肉白衣僧人一塊可得長生金身的驚悚秘聞,邪魔人物蜂擁而至,竟是一人都無法得逞,最後李當心臨近長安,眾目睽睽下割肉一塊給了飢寒將死之人,幾年以後老者安詳老死,卻也不曾長生,才疑慮消散。
徐鳳年盤膝而坐,對著白碗怔怔出神。旁邊少女與二十幾個孩子少年不敢打擾,陪著發呆。徐鳳年站起身,拎住兩名孩童掠下谷底,野牛群被佛門獅子吼震懾,如洪流瞬間結冰,全部靜止不動,最後掉頭全部湧出,牧民這才安心揀選野牛屍體做秋冬儲肉,徐鳳年陸續將山頂牧民送下,期間幾個性子開朗的孩子只覺得騰雲駕霧,開心大笑。
最後只剩下亭亭玉立的少女,龍腰州再北,所處地境嚴寒,秋冬富人以貂狐青鼠貉皮為裘,貧者以牛馬豬羊等皮做衣褲,春夏以布帛衣料,貴賤又有粗細之別。像眼前女子,左衽窄袖,穿烏皮靴,只算是樸素整潔,遠比不得顯貴家室婢妾衣縷綺繡如宮人。不過她出落得天生麗質,腰間繫了一根精緻羌笛,山頂無人,徐鳳年總算有心思仔細打量一番,不急於將她送入峽谷,她被瞧得滿臉俏紅,低斂眉目,兩根手指悄悄絞扭衣角。徐鳳年笑了笑,走近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翹,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徐鳳年親眼見到莽騎遊獵追逐,不打算攙和到這爛泥塘裡去,紅顏禍水,徐鳳年沒那個本事在北莽沾花惹草,情劍傷人,豁達如李淳罡,何嘗不是一樣如此受罪?
徐鳳年這趟抵擋牛群,私心明顯,只是想要給天下兩大聖人之一的龍樹和尚留下一個尚可印象,若是奢望世子殿下送佛送到西,拯救這批牧民於水深火熱,委實沒有這份慈悲,再者,與他牽連上,誰能善始善終?徐鳳年抱起她,縱身一躍,飄然落地,鬆開她後不再言語,不理睬那些感激涕零的跪拜牧民,氣機綿延如崑崙龍脈,一掠而逝,追蹤野牛群而去,拐角以後,放緩腳步,打算折返回去,他想到一個法子能夠演練那刀譜第六頁游魚式,便是在野牛群中如魚遊滑。
北莽騎兵久久不見牛群,察覺到事態出乎意料之外,揮刀衝入峽谷,徐鳳年耳力驚人,微皺眉頭,如一條壁虎貼在陰暗峭壁上,本想眼不見心不煩,掠上山頂就去追逐牛群,瞥見末尾一騎轉入峽谷弧角,隨即傳來一陣男人都懂的獰笑。徐鳳年沿著峭壁山脊行走,看到谷底三十幾騎圍繞著少女打轉,馬術精湛者,便傾斜身體伸手去撩撥少女衣衫。徐鳳年罵罵咧咧重新墜入谷底,腳尖落地不起塵埃,驕橫莽騎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橫空出世,徐鳳年也懶得廢話,飄然前行,一手扯住一根遊曳戰馬的馬尾,繞圈馳騁的戰馬一陣吃疼,高抬雙蹄,痛苦嘶鳴,兇悍騎兵訝異轉身,殺機勃勃,一刀就朝這名不知死活的傢伙劈下,徐鳳年握住莽刀,將騎兵拖拽下馬,一腳將這名壯碩武士蹦開,身體砸在峭壁上,頓時變作一灘肉泥,徐鳳年內心一驚,自己何時有此境了?其餘騎兵俱是一怔,一名勇悍莽人策馬前奔,徐鳳年紋絲不動,等戰馬撞來,一手按在馬頭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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