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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拍馬屁股,馬匹緩緩向前走去,走得遠了,快要看不見影子了,朱公公的聲音又再次傳來:“這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老奴相信與太子殿下終有相見之日,而下次見面,太子殿下必定已經名揚天下,為萬人敬仰……”
看著朱公公成為一個小黑點,最後徹底融入黑暗之中,太子殿下有些意興闌珊,他拍了拍屁股,抬起頭看了看這漫天的星辰,而後突然咧嘴笑了起來:“星羅棋佈,誰在掌棋?破局之人不是我,我又處於何種位置?”
“妙哉!有趣!當真有趣!”
朱晨桓的聲音在空曠大地上回響,聲音不高,卻久久消失不了,就彷彿蘊含某種天地規則,無窮無盡……
第十六章 碎了,還是沒碎?
第十六章碎了,還是沒碎?
俗家姓司馬,後被石玉國皇帝朱義天賜皇姓的老奴朱公公走了,走的無聲無息,沒有掀起半點波浪,對於駐守在滄酈城的厲風軍來說,就跟一個跳蚤被自己的臭汗味燻死了一般,不值得去計較這跳蚤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死前有沒有懷孕產卵是一樣的概念。
太子殿下回來時比較沉悶,使得滄酈城太守鄧洗池想要阿諛奉承一番,也沒有機會,直接被太子殿下大門一關,鼻子上碰了灰不說,差點臉也被門給夾住。
鄧洗池看著緊閉的硃紅大門,眼珠在眼眶中想了想,突然眉飛色舞的上了馬車,“太子殿下關心民生政事,擔心我陪他老人家過久了,會讓敵軍有可乘之機!是我疏漏,不對不對。”
鄧洗池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在說給其他人說,他透過馬車的門簾縫隙又看了一眼關得緊緊的沒有一點縫隙的大門,然後大聲道:“變路,前往厲風軍大營,太子殿下有令,嚴加防守,防止風雲國大軍有可乘之機。”
朱晨桓並不知道自己一個閉門謝客的行為會給鄧洗池想出這麼多條條道道來,他只是單純的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不想見客而已。
三年時間,朱公公陪伴自己左右,他們一起逃過命,一起殺過敵,無論任何事朱公公總是會彷彿一個哲人一般,給他說大道理,告訴他做小事,教他分辨人心,育他待人接物。雖然朱晨桓每每都會不耐放的樣子,但朱公公說的話,每一句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記得朱公公告訴自己的那些大唐趣聞。
他記得朱公公說自己此行如果考評的話,可以得甲。
他也記得朱公公說外憂內困,金絮其外敗絮其中,自己幾次決定,看似小兒心性,實則已然破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但他希望自己懂也不懂。
朱公公有時說話就跟那天上的星星一樣,看的著摸不著,但有的時候又都跟地上的****一樣,看得見又不想摸。但無論怎樣,朱晨桓卻知道,自己的這段經歷是其他人萬金難買,萬世難遇的,只是此時時空已然不同,姓司馬的朱公公到底能不能完成那副史詩鉅著,朱晨桓不確定,更不敢去想。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萬事萬物皆有道理,自己實力還太弱,若是不小心觸控到了上面的意思,那就真離死不遠了。
一夜,百無聊賴的過去,第二天一大早,朱晨桓就被吵醒。
來人是滄酈城的兩大實權人物,一個是太守鄧洗池,一個是厲風軍統領趙拓仁。
朱晨桓本想直接去見他們,但一想起朱公公的些許教導,又慢悠悠的洗了下臉,又讓侍婢準備好早餐,吃了後,大約兩刻鐘,才來到了前堂。
鄧洗池與趙拓仁早已等候多時,鄧洗池屁股彷彿長了刺一樣,一會也坐不住,眼睛不斷的向外瞄來瞄去,而趙拓仁則冷靜的多,他端坐在那裡,偶爾喝上一口茶,背脊挺直,目不斜視。
兩人見太子殿下進來,連忙站起身行禮,喊道“拜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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