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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蒼老師三人面面相覷。當時樓下桂花開了,香氣撲鼻。我爸淡淡地說了一句“兒子長大了”,然後退了出去。我不知道那句話是不是對我說的,但我知道我爸從來沒以正人君子的標準來培養我。
因此,我不擔心輔導員會跟我爸說些什麼對我不利的話。
☆、打架 三
每個週一到週五,竇先生都在校長辦公室裡處理事務,每個工作日的上午十點十五分,南院教學樓的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竇先生都會在辦公室迎南的窗前抽蘇煙,每次只抽一根,每根只抽五分鐘,每次只剩下半厘米的菸捲,和完好無損的濾嘴。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教學樓和行政樓之間。陽光耀眼,我抬頭望天,我感受到了秋天獨有的天高地遠。我餘光回瞥,校長辦公室迎南的窗戶裡,竇先生在向我招手。
行政樓一共八層,樓層不多,但樓很高,每層樓的高度都足夠樓梯繞上三匝。樓梯前有兩個電梯,然後從來只開一個,另一個電梯上寫著“電梯已壞,勿用”,可是每隔一段時間,好壞電梯就會顛倒過來,我忍不住去猜想,到底是電梯壞得太快,還是實際上電梯一個都沒壞。我去竇先生那兒基本上都是坐電梯,除了有一次我等電梯的時候遇到了竹芯。那時候我和竹芯早已分手,基本上形同陌路,基本上不堪回首。
竹芯也在等電梯,我不想跟她一起等電梯,因為進了電梯之後,空間太小,兩人對視,除了尷尬,我還覺得氣氛詭異。我不想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裡有陰霾,我第一眼見到她就見出了她眼裡的陰霾,我喜歡那片陰霾,我看到那片陰霾我就感覺到了世界之大,宇宙之大,人類之渺小,我就有了努力奮鬥的動力。如今那片陰霾已經不屬於我了,我不想再看到那片陰霾,否則我會覺得我太渺小,我在這個世界上有點無足輕重,儘管這是事實,但我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就像石韋不願意接受自己掛科的事實一樣。我一口氣跑上八樓,電梯在此之間已經上下了兩回,我知道,我應該不會再見到她了。
我看到竇先生朝我招手,我就坐著電梯去了辦公室,竇先生的煙已經抽完了,窗戶是開著的,辦公室裡沒有煙味。
“你惹事了?”竇先生問我。
“你知道了?”我抬頭看到竇先生半黑半百,左黑又白的頭髮,我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這事交給我吧,學生都不容易,我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我知道學生做了什麼事,想做什麼事,不想做什麼事,以及做不了什麼事。”竇先生讓我坐下來,他也坐回了小牛皮椅子上,繼續說,“我上學的那會,我的初戀被南理工的男生給搶走了,我問化學專業的同學借了點書,自己造了個小炸彈,扔到了那個南理工男生的宿舍裡,把他們宿舍燒了一半。後來我的輔導員說我做得好,這彰顯了我們南大學子的天資卓越,然後壓下了所有的調查。”
“哎,我的女朋友不是蕪荑搶走的,而且我也沒做化學炸彈,我只是打架啊。”我說。
“一樣,一樣,誰沒有年輕氣盛的時候,認識到錯誤,知道改就行了,下次衝動時候,先想想後果再動手吧。”竇先生說。
我看到辦公桌上有一幅宋徽宗的瘦金體,寫得風骨嶙峋,看著有點真品的模樣,我看得入神。
“你懂書法?”竇先生問。
“我只會寫瘦金體,我覺得我寫得有宋徽宗的味道,可是別人都說我寫得醜。”我說。
“你寫個給我看看。”
我從筆筒裡拿了一支黑身金尖的鋼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一首淫詩“一女兩乳,三天四夜,五郎六次,七上八下,久而久之,十分痛快”。
竇先生眼鏡度數很高,將近一千度,離遠了看得不清晰,走進了,拿了白紙仔細看了一遍。
“我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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