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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有些不解,只也照著許適容的話,伸手推開了門,見裡面陰暗一片,透著股黴氣,那腳跨過了門檻,抬頭只一眼,便尖叫了起來。
面前的地上,赫然擺放著一具森森白骨,頭顱處的兩個巨大眼窩深陷進去,似是陰陰地在注視著自己。
王氏復又尖叫一聲,渾身汗毛直豎,轉身便要跑,卻被許適容攔住了,推了她進去。
王氏緊緊閉上了眼睛,嚇得瑟瑟發抖。
許適容看了她一眼,慢慢道:“地上的這具屍骨,是在昨日城外的一處矮坡下挖到的,被埋在了個坑裡。”
王氏方才那腿就被綁得氣血不暢,勉強才走到了這裡,此時聽到這話,早是軟坐在了地上,拼命扭轉了頭過去。
許適容仔細看了下她的神色,這才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此屍骨是如何被發現的嗎?”不等王氏回答,又幽幽續道,“那田地的農人前夜做夢,夢見個人,自稱城中的麻瘸子,說自己躺在他家田地下已是三年之久,氣悶得很,叫挖了出來幫著葬回祖墳去。那農人醒來,這才拿了鋤頭去挖,果真便挖了出來……”
王氏又大叫一聲,兩手捂住了自己的頭。
許適容聲音轉厲道:“王氏,麻瘸子三年之前失蹤,你到處對人說他是因與你拌嘴後負氣出走的,如今他自己卻託夢叫人挖出了他屍骨,你作何解釋?”
王氏一抖,那手慢慢地放了下來,看著許適容顫聲道:“我……我當真不知……,瘸子……瘸子他當年確是與我拌嘴了一氣之下才離家的,許是到了城外,被盜賊掐死了再掩埋,也未可知……”
許適容搖了搖頭,站了起來道:“王氏,我方才我並未說那麻瘸子是如何死的,你為何一口咬定他是被盜賊掐死?”
王氏渾身一戰,急忙道:“我方才不過是隨口說的,夫人莫要當真……”
許適容微微笑了下,從袖兜裡摸出了那塊虎紋玉佩,遞到了她面前道:“這東西,你必定是見過的吧?”
王氏看了一眼,面色更是慘白,只仍是用力搖了搖頭。
許適容哼了一聲,沉聲道:“王氏,我之所以沒叫知縣大人在公堂審你,不過是憐你一弱女子,想來也無殺那麻瘸子的力氣,要給你留些顏面。只可惜你一心想替人隱瞞,那人卻無憐你之心,早就在知縣大人處將罪責都推在你身上了,說麻瘸子是你趁他熟睡扼喉而死,他不過是為了幫你,才移屍城外挖坑掩埋的。你死不足惜,只可憐你現在的丈夫和那不過一歲多的兒子,如今正在衙門門口哀哀痛哭,任那衙役如何驅趕亦是不肯離去。他們待你如此,你竟能鐵石心腸到這等地步嗎?”
王氏猛地抬起頭來,面上已是潸然淚下,痛哭流涕了道:“夫人……求夫人救我……”
許適容淡淡道:“你把實情講來,我自然會酌情幫你。”
王氏抹了把淚,又看了眼身邊的那屍骨,這才嗚咽著一一道來。
原來這王氏小名環兒,生母早死,繼母貪財收了那麻瘸子的豐厚彩禮,不顧兩人年歲相差甚大,一頂花轎便將她送了過去作填房。這王氏雖自嘆命苦,只也死了心地跟了麻瘸子過活。初時倒也過得下去,不想前幾年,那麻瘸子卻是被人引去染上了惡賭的毛病,沒幾個月便將家當輸得七七八八,王氏吵鬧幾句反被毆打,只得忍氣吞聲了下去。有日那麻瘸子的債主,城東的徐大官人帶了人到她家討要賭債,那麻瘸子聞風早逃了去,家中只剩她一人,見到這來勢洶洶的一幫人,正嚇得六神無主,那徐大官人卻是看上了她的樣貌,不但沒打砸,反倒是屏退了人,軟語相慰。那王氏平日和麻瘸子過日子,一顆心早成了死水,此時乍見到這樣的男子對自己溫存體貼,一下竟是有些心慌意亂,一來二去的便偷偷好上了。
那麻瘸子欠了徐大虎一屁股的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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