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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晃然,物轉位移,這般暴雨在自己家鄉夏時,說來就來,說去就去,一點不留餘地,總將人弄得措手不及……
看著暴雨的人漸漸恍惚,一時沉到往昔裡去,如今披了一身白髮的自己站在這裡,可是黃粱夢一場?
何事是真,何人是真,何處是真。
上身早被淋得溼透,初夏的風一吹,還是忍不住顫了下。回神收眸,拉著窗戶拴上,隔去一天風雨。
轉身走回屏風後面要更衣,褪去已經溼得精透的衣衫,用厚厚的巾子掖著擦乾身體。一稍低頭,就看見自己胸前一塊鮮紅的印記,還未皺眉,腹中便是翻天的疼痛上來,一時膝軟,就生生地跌跪在了冰冷的磚地上。
雙手捂腹,疼得頭上冷汗直冒。今日的解藥已經給了楚冉,自己除了死撐到明日,也沒什麼法子了。
苦笑一下,卻是痛得整個身子都佝僂起來,額頭磕在地上,血腥氣直往上冒,終於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暗紅的血漿裡合著黑色的黏塊,看得她一陣反胃,勉強要支起身來,卻是一陣眩暈,就向旁邊倒過去。
半赤著身子癱在冰涼的地上,屋裡一個人也沒有,屋外還是肆虐的暴雨,狂風過去鬼哭狼嚎的聲音,再沒有別的了。
她躺在地上,剛開始還笑,一直笑得眼前都模糊了,冰涼的淚水溼溺了臉。
酸澀翻上來,嗆得她不停咳嗽,抖忪地厲害,躬身蜷成一團,哭了。
晚上的群臣宴,即便三令五申地說了要勤儉,可新皇帝上任,還沒摸清脾性,誰馬虎得?巴巴結結地整了一晚上的歌舞,可畢竟還是倉促,讓人看著提不起興致來。
司空坐在皇帝右手,已經打了不知道多少哈欠,一點也沒有要瞞著即墨的意思。
即墨見他皇弟還是這般不加掩飾的心思,不由笑道:“怎麼了大將軍,這群臣宴似是不合你胃口的很呢。”
司空一揮袖對著上面一禮:“軍營裡待多了人都變得粗慣,也賞不得這些文鄒鄒的東西,花大價錢買那些歌舞,還不如給兄弟們些票子去樂樂呢。”
即墨本來今天就是大喜慶,聽了這些粗話不怒反樂,舉酒笑斥道:“西北待得你都反了,祖宗面前也說得出這種話來?什麼時候抓回來,在朝廷裡面圈兩年才好。”
他嘻嘻笑笑:“朝廷裡面有皇上鎮著,要我做什用?我和兄弟們縱馬殺敵,過得快意的很。”
即墨神色一黯舉杯敬他:“八弟,這些年是苦了你了,皇兄心裡自然清楚,只是朝內無將帥之才,我凡事又不可親歷親為,才讓你在那西北苦守三年,為兄我心意便全在這杯酒之中。”
司空眼內神色一閃而過,隨即朗聲道:“衝皇上這一番話,莫說三年,就是三十年臣也當盡忠職守,才不辜負了皇上心意!”言畢一仰頭,將杯中酒盡數灌下。
即墨也坐在上位上笑:“得將如此,復何求!”
司空待到了機會,正要和他說未明的事情,卻聽得下席譁然大喧。
剛才的華復歌舞退盡,只有個遮了面的女子抱著琵琶緩步過來。
一件黑色鑲紅罩袍,無嫵媚,倒是雍容貴氣,一簾東珠穗銀垂在面前,兩端勾在耳後,遮去了雙眼以下的面容。一舉一動裡既無風塵俗氣,又無閨中脂粉氣。
最讓眾人驚駭的卻是那一頭白髮,印著月光華如銀,純似水,半綰半散,髻上左四右三插了七根烏銅木簪,眼瞼勾線描金,除此再無飾物了。
眾人盯住她不放,想著當眾如此蒙面,又是滿身風華,必是個玲瓏美人兒,無奈那雙眼睛卻不甚出眾,一絲媚態也無。如此還不要說,若有些桀驁不馴,到也給人看是清風傲骨,不是這風塵能掩,只是那雙眼雖大,卻頗有些鬆散,便是眼角的金線描得再勾魂,看上去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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