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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澈的樣子。
稍微走進一些,有個眼尖的人盯著她發裡的木簪瞧了半天。
七根木簪插在雪白的發裡,分外的奪目,那人藉著燭光看得清清楚楚,女子簪發用木的極少,何況烏銅木,雖然千金難求,卻是棺本材料,保屍身千年不腐的,用來做木簪是極大的諱頭。愈加放肆的是那些木簪,細細一看便會發現,根根雕的竟然都是鳳凰銜珠。
她走至場中央,向上座一禮,便坐下,收抱琵琶在懷。
人聲未斷,她也不等,五指一撥便是一串錚錚鐵馬聲,硬將這靜夜撕出一條裂縫,場內人立時安靜下來。
她一人在臺上,竟是誰都不入目,微微側頭看著弦,那一串串的東珠隨著向旁斜去。
五指上下撩撥,迸出的音調聲聲催人,刀光劍影幾欲逼面而來。她還是沉著眼睛,一點不動聲色,金錚鐵馬呼之欲出,纖指冰冷上下。
只是琴者始終置身冷看,聽得人只是心驚,卻無多少動心動情。
司空細細回味半天,聽不出多少豪情,蒼涼倒是滿滿的,還有一層愈加一層的危機四伏。如此過了半晌,回頭向即墨打笑道:“不想皇上身邊還藏了這般的美人。”
即墨淡笑:“是月上玲瓏裡出來的人,看她樣子怕是破了相,不似皇弟想的那般姿色。”
司空倒是藉著酒興,微醺地向他說:“那東珠簾後面是不是美人兒,皇上可要與臣賭這一把?”
即墨也是好心情,隨口應道:“怎麼個賭法?”
“皇上說了她不是,我卻要賭那臺上是個絕代美人兒。若真是,連那美人兒,為臣要斗膽從皇上原太子府裡要三個人,呵呵,若不是,皇上你就發我邊疆駐守十年好了。”
即墨笑道:“有何難處!只是你本就是要邊疆去的,這般來朕豈不是吃虧,可不要你背那枉上的罪名,朕若贏了,你將你府裡埋的那壇藏樓可要老實交出來。”
司空皺了皺臉:“皇上,都快八年了,您還惦記著那壇酒呢?也罷,要是抱得美人歸,那一罈半壇老什子酒算得了什麼。”
即墨頓了頓酒杯:“如此言定,只是你要如何見她面貌?”
司空笑:“皇上一言九鼎,想是不會賴了我的帳的。掀別人姑娘家臉面這種事情,還是讓為臣這個粗人來做得好。”
說罷從臺上抓了兩根銀籤,信手便向著臺上女子的面飛過去。湘楚冉、巫馬寐和深雲戶知道這裡面的關係,開始只在一邊坐著,卻是突然見了兩道寒光射向臺上女子,均一愣,要出手相救,卻是慢了半拍,射出去的銀籤子都堪堪擦過,兩道寒光還是向著女子面部飛去。
在場有些功力的都見著了,更見著那兩道銀籤是從上座發出來的,一時誰敢造次。
卻看那銀髮女子,行曲正到急性處,纖指飛揚,殘像連成一片,樂聲急促,似是馬蹄狂亂,又似短兵亂接,聽得人喘不上氣來。
兩道寒光行到極近處了,卻是一道暗光從她指下一閃,三根琴絃全斷,一時炸飛開來,竟抽去了一根銀籤。
樂聲戛然而止,夜空裡卻還殘著剛才的金戈鐵馬,一時竟沒有聲音。
她右手淌血,按住斷了三根弦的琵琶,緩緩地抬起頭來。便是這時,右耳邊彌出一絲紅腥來,那東珠穗銀竟慢慢散了開,一串一串地滑下來,砸在青石地磚上,如珠落玉盤。
那銀髮女子,這時才是全部面貌都現在了眾人面前。
一時竟無人無話可說。
驚鴻一瞥,疑為天人。
銀盤臉龐收攏細細的下巴,紅唇如櫻,皓齒白森如骨,鼻翼纖小,鼻樑如玉脂冰雕,肌膚滑凝如冰。
豔而不妖,純似水,美若仙。
驚為天人的臉上,最引人注目的竟是那一雙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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