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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奇,聽得那人話語冷清,又說:“他這般年紀還未拜師門,你身為師兄難逃其咎也罷了,出此事端又枉自行刑欺瞞不報,倒是視宮規如無物了。”
大師兄雙腿一軟跪倒當場:“少宮主……”
他只稍稍抬眼看我,淡淡問道:“你於我學劍法有幾?”
我答:“七套。”
他微微勾了勾唇,似是笑了下,眼中波瀾一轉,將手中握著的寒潭般的劍一甩過來:“你師兄恰也承宮主習劍法有七,倒是比試與我看。”
大師兄聽聞便面色一青,再見我手中兵器,便是面如死灰。
我見他了無興味地,知他卻是不在意這場比試的,只不過是當著眾人的面收了我入門下,順便再給我個出氣的機會罷了。
想到這裡喜不自禁,只抱劍對大師兄一揖一笑:“請指教。”
說道這裡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有好好修理他?”
我也笑:“嗯,自然。他自那後一年都沒有摸過劍。”
她樂呵呵地湊上來,在我臉上啃了一口:“好樣的。”
我也笑。
她說:“還好你沒受得苦,只是這段子也忒俗氣點。”
所以說你不知道的。
我一直到跟了宮主多年以後,看盡了他的手段,才真正對那日心生感激。
當日裡,他應該是等大師兄將我打得半死,再廢去一隻手腳,才將我救起的。那般樣子,我心裡所有的怨,所有的恨,發洩過後都會變成對他的忠,肝腦塗地。
而那日,只是大師兄的一腳,他便讓梅萼殘前來。
弱冠奪魁一戰,武林揚名,轉手卻就將手中利器轉與我,不過是為了告訴宮裡人我的位置。
宮主於我,不止恩。
相識相授,是為恩。
不相殘,不相逼,是為情。
恩授當湧泉相報,恩情卻何以為償。
莫唱陽關,真個腸先斷
他說恩情無以為報。
我懂得,我懂的。
也是如此,不知以何為償。
他將我抱在懷裡,一件一件絮絮地說,從他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到那次從印灰崖底被救上來,皇上竟是衣不解帶照料了他五日,卻在他睜眼後,便垂眼甩手,連著一個月都未過問。
他說,皇上的心思都用在你見不到的地方,他若真心待你,便不會讓你知道,只有是利弊權衡的表面功夫,才會大加張揚。
他說,皇上用過心思最多的人,除了你,便是我了。
他說,人人都道皇上機關算盡,便是落個求而不可得的下場,也是報應。只是他們不知,皇上真正要的,他不去謀求,是連一點手段也不屑用的。
他說,你可能信,皇上清傲如此,卻是信命數的。
我說,我信。他那般才智,那般相貌,天下求何而不可得?
不屑罷了,不屑罷了。
若即搖頭,不是不屑,是不捨,他捨不得。
他埋頭在我肩上,聲嘶啞。
他說,你們不知,盡天下之大,懂他的人卻只得我一個。
我勉強笑,撫著他的背,你自是聰穎,天下可還有你不懂的人?
須臾過後,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他下巴落在我的肩上,漸漸一片水溼漫開,在秋風裡冰涼。
冰涼,卻是灼人心肺。
我慌亂地抱住他,喊他的名字,若即,若即。
他說,這江山江湖都是他的,是皇上的,是宮主的,卻沒有一件是上丘禹的。
他說,你可知道,傾盡天下,拱手山河,卻無一物在懷的滋味?
他說,他就這般地,這般地過了二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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