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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疏散。阿茉很喜歡花園西角門附近的薜荔牆,因為薜荔生得過於繁茂,原本攀援而上的藤枝,竟斜斜地從牆頂披覆下來,沿矮牆形成一條濃密的綠蔭,遮天蔽日,從牆下走過,遍體生涼。在這樣溽熱的盛夏午後,的確是個好去處。
幽僻處,少有人行,片片青苔,潤潤蒼蒼地遍佈於石階牆縫。碧葉小心攙扶著阿茉,輕聲提醒她留意著腳下,緩緩而行。阿茉如今已經身形顯露,又因為是盛夏,便只穿了一件寬鬆的月白色的夏衣,鬆鬆地繫著帶子,清涼舒爽。一直走到薜荔牆的盡頭,阿茉有些倦了,便想在旁邊石凳上坐一會兒,碧葉大驚小怪的勸阻,說是怕著了寒氣。阿茉笑她,盛暑中怎會有寒氣,可自己彎腰摸摸那石凳,也覺得冰涼沁人,便命碧葉回去取了坐墊來。
碧葉應聲去了,阿茉獨自站在綠蔭裡,日光從葉隙裡照射下來,留下斑駁的影子,跳躍的光影閃爍在沁涼的地面和石凳上,綠蔭外是亮得刺眼的陽光,四周一片靜謐,只有遠處樹林中的蟬鳴是熱鬧的。阿茉輕撫著自己的腹部,這樣的身體讓她忍不住好奇,常在無人處細察,這時她便輕輕解開衣帶,細細打量著自己比先前更加豐滿的乳,和那下面突兀隆起的光潤潔白的肚腹。她近來豐腴了些,肌膚更為細膩柔滑,凝脂一般。她正看得出神,忽然,左腹中一動,肚皮上一個拳頭大的凸起,左右擺動了兩下,便悠悠地滑到了右腹,然後消失了。阿茉驚奇之餘,不禁欣喜:這是孩兒在與自己做遊戲吧?
她孩子氣地輕輕拍了拍方才凸起消失的地方,卻再沒有反應,半晌,正當阿茉以為胎兒已經睡熟了的時候,那裡卻突然“咕嚕”了兩聲,好像是冒了兩個水泡。阿茉“撲哧”一笑:好頑皮的小孩子呀!
恰在此時,阿茉突然聽到身後的木芙蓉花叢後面有一聲輕微的響動,她一驚,連忙一邊繫上衣帶,一邊喝問:“什麼人?”沒有人出聲,窸窣之聲卻更清晰可聞了。阿茉有些害怕,聽到遠處有衛娘和碧葉的聲音,阿茉連忙高聲喚人,衛娘聽阿茉的聲音驚恐,慌得一邊答應著,一邊飛跑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個時候,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阿茉本來全部注意力都在防備著木芙蓉花叢後面的動靜,卻不料,就在她呼喚衛娘時,一個黑影翻過薜荔牆,跌落在阿茉的腳下。阿茉護住腹部,連連後退,踉蹌著跌坐在石凳上,那黑影一躍而起,阿茉才看清這人一身黑衣,面蒙黑巾,只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精光四射,手中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刀刃上赫然掛著淋漓的鮮血——這分明是一個刺客!
衛娘與碧葉全都尖叫起來,阿茉卻連叫都叫不出聲來了。她心頭狂跳,那一刻,心中想到的竟然是:我再也見不到曹時了。一念及此,竟是萬念俱灰。那個刺客掃了一眼周圍,猶豫了一下,伸手去抓阿茉,此時衛娘已經奔過來了,不顧一切地將手中的靠墊軟枕向那刺客砸去,哪裡管用,那人一揮臂膀,就將衛娘掃到了地上。
阿茉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服,她覺得呼吸困難,神智卻還是清楚的,就在那刺客的指尖將要觸到她時,一個身影從木芙蓉花叢後面竄出來,一頭將刺客頂倒在地,糾纏到了一起。碧葉跑過來,抱住阿茉,攙扶著她踉踉蹌蹌地向花園門口跑去。此時薜荔牆外已經察覺有刺客,喊捕之聲此起彼伏,府中的衛士也已經衝了進來。阿茉心頭一鬆,這才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醒來時,已經躺在臥房的寢臺之上,曹時坐在旁邊,朝服還沒有換,握著她的手,一臉的焦急關切。阿茉嗚咽了一聲,委屈地喚道:“阿壽,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她窩到曹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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