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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老相好與這兒的氣氛很是吻合。娜塔莎又高又大,有老祖母的氣派。她穿一件黑色天鵝絨長禮服,搭一志黑披肩,起皺的手指上戴三隻寶石戒指。她永遠保持著一種忸怩的神態,而且宣稱自己只有60歲。有的熟人曾惡作劇地指出,這樣一來,她的女兒反倒比她大了兩歲。但她仍堅持說,那是她女兒的問題,而她本人,只有60歲。
巴索本來就矮,老了後縮得更厲害,即使戴著一頂提羅林式禮帽,也只比娜塔莎的肩頭稍高一點而已。跟她的大塊頭相比,巴索那乾瘦的身軀更顯可憐。但他仍是她的主人——這一點毋容置疑。他之所以能攏住她,完全是因為他對她有一種不衰的熱情。
巴索和娜塔莎要了“金蓮花”酒。山斯基因為有些想家,要了一份帶香草冰淇淋的巧克力牛奶。他一邊啜著牛奶,一邊回憶著他的童年,而巴索卻在欣賞著娜塔莎修整得很好的指甲。
“你做的這個髮式,”巴索熱烈地說。“絕對適合那個招待會。”他瞧著山斯基,尋求確認。“你同意嗎?”
山斯基敷衍地看看娜塔莎染黑的波浪型頭髮,點點頭說:“很美。”
“她用的香水也是一種新牌子。”巴索半閉著眼,深深地吸氣。
娜塔莎向他調皮而愛憐地微笑。
山斯基用麥杆吸了些牛奶,漫不經心地問道:“是什麼招待會?”
“德茲索·瓦拉西的八十大壽招待會,”巴索告訴他。
一聽到這個,山斯基出於職業上的那一點興趣就完全消失了。瓦拉西生日招待會是他、亨特和拉馬克已經得知並考慮過可能出事的場所之一。在經過熟慮後,已經將它排除了。雖然招待會上也有著名人士出席,但都不是那些政治瘋子會感興趣的人物。
瓦拉西自己早年也是個政治人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人燒了他的畫,因為他是個共產主義同情者。戰後,共產黨人又燒了他的畫,因為他們認為他的畫腐朽不堪。但是,現在誰都不把他作為一個有政治影響的人物看待了。
所以山斯基對他也只有個人的興趣。“我還不知道你們跟瓦拉西這麼熟悉。”
娜塔莎驕傲地微笑著說:“我們在戰爭時期救過他的命。”
巴索莊重地點著頭。“我們把他藏起來有好幾個月的時間。納粹到處找他。”
“他能記你們的恩情,倒真是不錯,”山斯基說。由於他不知道還有兩位特殊客人要秘官出席這個招待會,便放下了這個話題,喝起牛奶來。
過了一會兒,在談著別的事情的時候,山斯基純出於好奇地問他們道:“見過這個人嗎?”
他拿出貝爾·加拉的照片來給他們看。巴索審視良久,搖搖頭。“不……我不認識。”
“我敢肯定我沒見過,”娜塔莎說,帶著一種頑皮的笑容。“他很英俊。而好看的男人我總是記得住的。”
巴索向她皺皺眉頭。她拍拍他的臉頰,嘴裡叭地一響,表示吻他。然後她問山斯基:“他是誰?”
山斯基聳聳肩。“某個我想找的人。”
“好久不見的老朋友?”
山斯基輕輕笑了。“差不多。”他收回貝爾·加拉的照片,又談起別的事來。分手的時候,山斯基覺得輕鬆多了,可以回去接著工作了。
同一天晚些時候,尼斯省警務部刑警大隊的一名低階探長從省府廳出來。他穿的是一身便服:褪色的牛仔褲、運動鞋、運動衫。既然已經下班,小夥子又年輕,最近又剛和未婚妻吹了,於是他決定下午去“看妞兒”。主意打定,這位低階探長——他叫克利斯朵夫。拉發利,是個面板黝黑,相貌英俊的科西嘉人——便去了最近的一處“理想”地方。
幾歐佛雷多街拉菲埃特美術館對面快餐館的街頭餐桌是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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