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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越是看得清楚。依先生之見,朕是否該改立太子?”他需要跟人說說這件事,而除了梁居士這種人,跟誰都不能直言。
梁居士聞言一笑,“草民怎敢妄言這等大事。”
其實,這便是委婉地認同廢掉太子了。若是不認同,少不得婉言規勸——如何都要保住太子地位的理由,不會比皇帝想廢掉他的理由少。
皇帝笑著喝盡一杯酒,又道:“其實,有很多次,朕都在想,太子是否陷入了別人為他佈下的局。有那麼一次兩次,朕甚至是認定這一點的。到底,他這些年從不曾有過近期這樣的情形,以往甚至很少有過錯。近期,實在是反常。”
梁居士淡淡一笑,“敢問皇上,既是如此,因何不曾親自出手幫助太子?”
皇帝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何嘗沒想過幫一幫太子,可是,太子根本不給他下這種決心的理由,一件事連著一件事,都是上不得檯面,叫他想來便膈應。幫什麼呢?他又不是隻有太子這一個嫡子,小兒子比太子更出色。這一點,是他的退路,或者,偶爾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盼著太子走至只能讓賢的地步,那樣的話,似乎並非壞事。
“燕王只有一點讓朕不放心,”皇帝說起了另一件事,“他年少時飛揚跋扈,征戰時不乏冷酷之舉,這般的人坐擁天下,或是萬民的福,或是萬民的劫。”那樣的性情,政務上慣於施行鐵腕手段,內憂外患時絕不肯退讓半步。能讓燕王低頭遷就的,唯有皇權、情義。
那麼多年,皇帝一直都覺得,太子與燕王這對同胞兄弟是最有福氣的,能夠相輔相成,同心協力之下,必能開創一個空前的盛世。
可是,誰承想,太子種種行徑表明,他忌憚燕王,他不想要這樣一個左膀右臂。
要是那樣的話……兄弟兩個遲早反目,結果都不需想。燕王在軍中的地位,不輸當年的江式序,想造太子的反,必是一呼百應。
“征戰殺伐之人,其實最是愛民。”梁居士忽然將話題轉回到皇帝先前的疑問,“即便如今太子的處境,是別人手裡一局棋,他因何始終不能絕地反擊?”
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就算太子種種過錯是遭了別人的算計,可他為何不能避免?就算太子是冤枉的,他為何沒能力為自己洗清那些可大可小的過錯?到底還是技不如人,到底還是心術不正所致。
這種話,也只有梁居士這樣的人敢明說。
也只有一個真正的局外人的話,皇帝才能靜心聆聽,並且認可。
這時候,太子過來了。
梁居士起身告退。
皇帝笑著頷首,“明日再敘。此間景緻不乏絕佳之處,先生不妨逗留幾日。”
梁居士稱是退下。
皇帝目光溫和地看著門口,看著太子步履從容地走進門來。他指一指一旁的座椅,“坐下吧。”
太子稱是,躬身行禮之後落座,問道:“父皇喚兒臣前來,有何吩咐?”
“……”皇帝發現自己在這時候無話可說了,“沒什麼事,只是要你過來,陪陪朕。”
“是。”太子不動聲色,心裡卻是不免意外。黃昏時候的事情,皇帝提都不提,這並非好事,完全是已經完全認定,都不需要他的說辭。
皇帝又道:“今夜起,你便留在朕身邊,不需回東宮了。”
“……是。”
皇帝親自把太子軟禁起來了,放在自己跟前看著。太子想到這一點,莫名覺得荒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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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四更天,師庭逸擁著炤寧回到正屋。
自廳堂到寢室的短短一段路,兩個人走了好一會兒。走上三兩步,他便停下來低頭吻她,她微微笑著,輾轉回應。
書房裡的痴纏,最要緊的關頭,他仍是顧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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