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5 頁)
憾的是卻沒拿到畢業證,在大三上學期就輟學了。她輟學的原因,據她說是因為老爸老媽雙雙下崗,不久她老爸又患了腎衰竭。家裡再也供不起她讀書,那點可憐的低保還不夠她老爸看病的,為了維持這個家庭,她只得輟學,白天給一些中小學生做家教,晚上則去吉慶街和夜總會等場所賣藝。
2002年6月初的一個傍晚,採訪回來路過漢陽歸元寺,一個在寺院外面擺地攤的算命先生硬要扯住我看手相,說我面冒紅光,印堂發亮,最近必有喜事。我聽了一高興就甩給他一張50元的大鈔。但後來我才發現,如今的算命先生可真是與時俱進,都會玩幽默了。
那段時間,我既掉了手機又丟了錢包,違規停車被交警罰款,採訪的一篇稿子還惹來了一場官司,好不容易勾搭上了一個漂亮女網友,結果準備接吻的時候發現她有口臭,他媽的要多黴就有多黴。
日子過得如此鬱悶,我很想出去找點樂子。晚飯後打電話給周建新,問他去不去積玉橋附近的“博強”夜總會看演出。他說我不願意去那種聲色犬馬、藏汙納垢的地方過資產階級生活,要墮落你自己一個人去墮落,不要腐蝕偉大的無產階級。
我聽了一時無名火起,我說周建新你他媽的裝什麼清高,你大學的時候偷偷躲在寢室裡看黃|色影碟你當我不知道?你今晚要是不出來,我們就枉為同學一場。說完,我結束通話了電話。
還沒把手機放進兜裡,周建新就打電話過來,姚哥,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你別生氣,我剛才只是開開玩笑,你怎麼就當真了?這樣吧,你晚上在“博強”門口等我。
周建新是我大學同寢室的兄弟,一副孔乙己的派頭,滿口仁義道德理想抱負,跟女孩子說話都臉紅。對我們平常談論男女之事頗為不屑,大有出汙泥而不染的風骨。那時候,我們寢室有個公子哥兒,家底豐厚,他是我們全系第一個把私人電腦搬到寢室裡來的。每當我們圍在電腦前兩眼放著綠光看A片時,周建新常常搖頭作痛心疾首狀,說你們都是社會主義的天之驕子,國家棟梁,怎麼能這樣自甘墮落呢。
可有一天課間休息時分,我跑回去拿遺忘在寢室的課本時,卻發現周建新裝病沒去上課,正躲在那裡津津有味地看A片。被我窺破秘密後,周建新面紅耳赤地求我,姚哥,看在上下鋪的份上,你千萬不要把這事告訴別人,這個星期我天天請你下館子!結果那個星期,我吃得油嘴滑亮,足足長了5斤肉。
畢業後,周建新依靠在市委當領導的老爸的關係,在市宣傳部謀了份輕鬆的差事,專門炮製一些有利於精神文明建設的文章,他總說我過的是糜爛的資產階級生活方式,跟他有著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和無法逾越的政治鴻溝。
演出9點開始,我8點半就趕到了“博強”門口,這個夜總會的名字充滿了性暗示:勃起,強壯,典型的猛男本色。
看看時間還早,我摸出一包精品黃鶴樓,抽出一支菸叼上,一邊靠在切諾基的前門上吞雲吐霧,一邊斜著眼打量在夜總會里進進出出的紅男綠女,猜測哪些是跑出來偷腥的姦夫淫婦。據說在夜總會里鬼混的男女,至少有一半是拐帶著別人的老公或老婆。
9點整的時候,我正要罵娘,周建新鬼一樣地出現了,他西裝革履,頭髮抹得油光滑亮,一根色彩斑斕的領帶勒在脖子上,像條劇毒的眼鏡蛇。
我笑著說你他媽的怎麼打扮得像個嫖客。
周建新一聽,立即漲紅了臉,他小聲地對我說,姚哥,你說話別這麼刻薄好不好,要是被哪個熟人聽見了,還真以為我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小子,總是這麼死要面子,酸氣十足,對一些特殊詞彙格外敏感。我記得大學期間,我們幾個室友在臥談會上討論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回事,周建新就認為“Zuo愛”這詞很不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