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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平常,時間真的能磨滅一切,曾經的義氣,曾經的仇怨,再相見甚至談不上什麼恩怨糾葛,只覺不盡的疲倦。碳爐燒得正旺,呲呲出聲,曾幾何時月下火堆旁兩人共把酒言歡……大哥想不到轉眼你就要娶妻了,聽說未來大嫂賢惠出了名的,真是恭喜啊。
呵呵,冥義你也快成家立室吧。啊?這樣我們將來有了兒女,說不定還能結成親家。這個…呵……望著病態畢露的曦帝,周冥義用上抹自己亦未察覺的憐憫不知是為人還是為己,大哥,如今你痛失一子,我有女離心,人生一世你我究竟所為何來?慢步走出,今日來不過想為這十數年恩怨做個了斷,如今才發現原來還是多餘,出殿門前,周冥義淡淡說了最後一句:“你知道麼,大哥,當年我本和寒月說定待天下平定後便將手中兵權盡數交了給你,倆人結伴逍遙再不問這些的……”* * * * * * * * * 御苑裡,祁洛彬姿態隨意的坐在廊下,將手中的魚餌一顆顆悠閒地丟入湖內,引得湖中錦鯉紛紛躍出水面,魚尾搖擺,帶起絲絲水珠,日華下炫目得仿若彩虹,又旋即落下。
離木在旁張了好幾次口,卻始終未曾出聲,簡單如他也隱隱覺出祁洛彬的改變,只時不時地偷偷瞟眼站在後面的倩麗女子。“楚郡主。”許久祁洛彬才半側過身子悠悠啟唇。已站了良久的楚暮荷不由悚然一驚,定了定神,望向少年皇子,俊秀的面容,自成的貴氣嘴角嗪著悠漫的笑,加之少年特有的氣息,在那一瞬,明知不可能楚暮荷依舊有了那麼一剎他會善待自己的錯覺。“楚郡主是我二皇兄定下的未婚妻,不必如此拘禮。”帶著悠笑祁洛彬似是出言安撫緊張異常的楚暮荷,卻令之更加驚惶。他不提自己乃叛逆之後,不提自己將含著真相的遺書交給二皇子使其遠赴邊關,最終……偏偏提起早已作廢的婚約,楚暮荷咬緊貝齒,她雖有些聰慧卻畢竟生長閨房還遠遠不足,然這些日子諸番波折使其敏銳,她未必瞭解祁洛彬暗藏的真意卻在那一瞬感到了危險,立時作了決定。
只見楚暮荷一俯施全禮,而後道:“罪女乃逆臣之後罪孽深重如何敢高攀皇子之尊,汙皇子清明?唯願餘生修行,誦經唸佛為二殿下在天之靈祈福。”這番話說完離木不由睜圓了雙眼,這楚郡主才多大年紀從此就靜坐佛旁吃齋唸佛了?那不是一輩子都完了麼?祁洛彬挑眉,似是也有些詫異,偏首細細打量了楚暮荷番,在其冷汗幾乎要沾溼了羅裙的一刻,方微笑道:“既然郡主有此心,也好。”離木園園大眼瞪著一派輕鬆的祁洛彬,後者只是揮揮手命人將楚暮荷帶下,待楚暮荷下去,祁洛彬突然將手中魚餌盡數扔進湖中,冷冷笑道:“她倒聰明。”離木訝異道:“殿下?”祁洛彬起身喃喃自語道:“也罷,讓她殉葬只怕哥哥不樂意呢……”說著,起身不理呆立的離木負手而去。二皇子祁洛暄三日後出殯,現正躺於冰棺中,停於其昔日宮殿沐華宮中。
出了御苑,慢行,沐華宮前是一片才栽植未久的竹林,而他的主人甚至無緣得見其夏日茂盛時的風采。踏入竹林,轉眼已是夕陽西落,天空中雲彩映著晚霞濺豔多姿,太陽的餘暉灑在祁洛彬的身上,斂去掛著整整一日的笑容,拖著的影子顯得有些孤寂。忽而響起一陣琴聲,是誰?祁洛彬初聞大怒,二皇子薨,宮中不得聞管絃之聲是誰敢在沐華宮附近彈琴好大的膽子!林中疾步而尋,心卻漸漸平靜下來,這琴彈得很一般實在稱不上個好字,從琴音中可曉其指法並不熟練,但幽細清泠別有意境,恬澹隨心,心積平和間透出絲絲傷懷,是真心的毫不做作的傷感。此刻令看了諸多假情假意的朝臣與後宮嬪妃嘴臉的祁洛彬格外感到安慰。
或許…是個真正為二哥離世悲痛的人吧,祁洛彬這麼想著怒氣漸漸平復,林深處,琴聲愈發清晰,縱身而上,立於高聳的竹枝上看個究竟,終於見到了彈琴者,祁洛彬卻大感愕然,怎麼會是她?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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