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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把合約簽了就行。”聽他的聲音還行,比我走前那會兒好點了。
“現在去見程海?”
“嗯。齊貝在那兒?”
“你這日子過得挺充實啊。”
“還行,從早上八點到剛才為止都是在給你賣命!”
“變相要求加薪呢。”
“那得看你了,還有,帝景的意粉做得不錯。”
“吃飽了?”
“撐了。你什麼時候能吃東西?”
“你來的時候。”
“得了吧,那我要一直不去你還不得餓死啊!”
“有可能。”
“晚上誰在醫院陪你?”
“打完點滴我就回去。”
“啊?我媽同意了?”
“你不老說七號樓風水不好嗎?難道你特希望我住這兒?”
我還真挺忌諱這個,說:“那你回家住,鄭阿姨和保姆可以照顧你,在家打針也行。”
“我回自己那兒。”
“你這人怎麼這麼擰啊?非要弄得所有人都為你提心吊膽的你才滿意啊!”我發現我最近的脾氣見長,確切地說是復甦。
他沉默了會兒,說:“我就是想耳根兒清淨點。”
我聽了,心裡有點堵。他沒說錯,回鄭阿姨那兒身體上是得到照顧了,可心累,問:“你幾點打完點滴?”
“你跟程海聊完了來醫院接我。”
“你挺會使喚人啊。”
他低聲笑著,沒說話。
“我不跟你說了,手機快沒電了,晚上我儘量早點過去。”
這個時間,酒吧裡幾乎沒有客人,程哥比我來得早,我進來的時候他正坐在吧檯邊跟小K聊天,還挺熱乎的。小K見我到了,給我們開了個包房,安排好酒水,吩咐服務生沒事不要進來打擾。
我坐在沙發上,程哥拉了張椅子坐我對面,盯著我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兒地樂。
“看什麼呢?要發現我變老了變醜了你可千萬別實話實說。”我被程哥給感染得自己也樂上了。笑著笑著,時間好像回到了許多年前那段肆意揮霍青春的日子。
想想那時候真是活得挺沒心沒肺的,前途啊未來啊什麼的一概都建立在隨心所欲的喜好之上,明明活得特頹廢特盲目,可愣是覺得自己特有性格特另類。時間是世上最無情的東西,不管我們怎樣留戀那段無拘無束的青春時光,它也絕不會為守住這份純真清澈而駐足。
樂了半天,樂夠了,開始喝酒。我知道程哥有心事,昨晚我就看出來了,陪他一杯杯地喝,三瓶1995年的帕圖斯很快就被糟蹋得一乾二淨,暴殄天物!喝完酒,程哥又拉著我開始唱歌,一首接一首地,專揀革命歌曲唱,直到把嗓子嚎得跟破鑼似的。
唱完歌,接著喝酒,直接上啤酒,一罐接一罐。我肩負著送他回家還有接修月出院的重任,沒敢再喝,就坐在那兒看他喝。這幾年,我們各忙各的,很少聯絡,偶爾從媽媽那兒聽到隻言片語的,沒什麼實質性資訊。
空啤酒罐越堆越多,程哥終於喝得差不多了,垂著頭坐在我面前,啞著嗓子道出了憋在心裡的那些事。我安安靜靜地從頭聽到尾,心裡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老婆、兒子、初戀女友,再加上一個念舊情的男人,俗不可耐的組合,故事卻跟傳統的第三者有點不同。老婆是西班牙華裔,名門望族,溫婉賢惠。兒子今年四歲,聰明伶俐,乖巧可愛。初戀女友,曾經相愛多年,美麗善良,唯獨沒有家世背景,結局不難猜。程伯伯的手段沒什麼新意,跟我爸如出一轍,利用權力封殺。不同的是,我很幸運,背後有修月的支援。程哥沒我幸運,棒打鴛鴦的事理所當然地發生了。接著程哥負氣遠走國外,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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