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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不愧是名動武林的季公子。”
這話酸溜溜的,那譏諷的意思是個白痴都能聽得出來。
“那也比不過閣下,不知身份來歷,卻還套著殷落痕的身體。”季不寒數次試探過他的來歷,然而殷落痕一說到這個問題肯定是顧左右而言他,絕口不說半個字。
殷落痕又不是傻子,能告訴他嗎?
“相信季公子這樣的人光明磊落,是不會告訴別人我的身份的吧?”儘管是個假身份,但他現在的的確確就是殷落痕,更何況他本名也是這樣,已經習慣了。至於季不寒是不是光明磊落,那其實並不重要,他想要的只是季不寒保守秘密。“如果別人知道了我是殷落痕,那到時候季公子這個武林盟主的大熱人選竟然跟一個魔頭牽扯不清,嘖,怕是要惹禍上身啊。反正在下已經是聲名狼藉,不怕再糟糕一點的。”
季不寒提了只新杯子給殷落痕倒上一杯酒,遞給他,“若行正道,你我以後會成為朋友也未可知。”
正道?
殷落痕被這兩個字驚了一下,轉眼卻收劍入鞘,隨手將劍拋給季不寒,就像是嫌棄什麼不值錢的破銅爛鐵一般,他掀了衣袍坐下,那姿態倒是有了江湖人的豪爽不羈,手拿著杯子一飲而盡,完了亮個底,卻說道:“現在說這些,太早。”
其實是太遲。
他在內心反駁自己。
他已經答應了天訣,哪裡還有什麼回頭路走。
季不寒定定看著他,眼底似乎劃過什麼波瀾,轉瞬又平靜了。
二人都不再說話。
殷落痕內心忽然有些惆悵,如果不是頂著這張臉,用著這副身體,他也許——會是個正道人士也說不一定。
這樣想著,他忍不住看著季不寒,看一會兒又垂下眼簾,低聲自語:“應該早些遇到你的。”
季不寒從來不愧自己那風流倜儻的美名。
殷落痕不是什麼壞人,他只是不得不做一個壞人。
他現在正在天訣的訓練之下,努力地變成一個壞人。
他忽然覺得無趣,隨手丟了酒杯,仍由它極不禮貌地在桌上滾了幾圈,站起來就朝外面走去。
季不寒忽然開口:“你可是有什麼苦衷麼?”
殷落痕掀開鏈子的手頓了一下,搖了搖頭,又出去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桌子上大大咧咧躺著的天訣,便坐了過去。
為了不太引人懷疑,他不能時時刻刻抱著天訣到處走,有時候只能把他放在這兒。
“我今天差一點就殺了季不寒,可是我下不了手。”
明明只是那麼簡單的一劍,殷落痕卻覺得無法送出去。
季不寒從頭到尾都沒準備反抗,殷落痕不知道為什麼,可是他知道自己喪失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讓季不寒死在自己的斷妄劍下,他恐怕會名傳江湖吧?
天訣的書頁被他翻開,過了一會兒,天訣才問道:“你似乎有些不對勁。”
殷落痕唇角半彎著,可也只是半彎著,卻並非一個笑容。“你當初為何不殺他?”
這話一出口,殷落痕就知道自己問錯了。
天訣也知道他問錯了。
一人一書,一時沉寂。
殷落痕問的是——你當初為何不殺他?
這個問題的物件,應當是原來的殷落痕。
然而殷落痕卻在問天訣。
天訣似乎終於緩過了神,“你是何時知道的?”
殷落痕也心知沒法瞞下去,只好老實交代,“說不清楚,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天訣就是原來的大魔頭。
這個事實,還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你準備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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