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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會坐視我承襲爵位?她將我母親害至如此地步,怎會容我自成羽翼?”
“可你到底是成了。”徐楚良的語氣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這侯門公府里爾虞我詐,比的就是誰比誰更無情罷。
沈江夔得意而輕蔑地一笑。他當然能成!他忍了這麼久,受了這麼多,不成功便成仁!
“你能保證事成?”徐楚良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你沒看見老頭子那個樣子麼?熬不了幾天了。”沈江夔撣了撣衣裳,輕笑著說:“你先擬好奏摺罷。”
他站起來,伸出左手按在徐楚良的肩頭:“待我事成,自然少不了你的富貴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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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良好說歹說才把沈江蘺勸回公主府,說府裡新買了些人,“你去看看,明日一早再過來。”
沈由儀那日的氣色實在不錯,也擺擺手,輕輕地說叫她第二日再來。
用了晚飯,沈江蔓和沈江芷也都各個回屋了。
本來沈江節是要留下的,沈江夔看著他青黑的眼圈說道:“你也去歇一下,一會兒的藥我來喂就是了。”
沈江節沒打算走的,可架不住沈江夔堅持。他臨走時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由儀,氣色真的比以前好了許多。
這病,大約真要好了罷。
若是真好了,自己定要跟著老太太吃一月的素。
沈江夔洗了手,從下人手中接了藥,又打發她們都去吃飯。
他端著藥,坐在沈由儀的榻前,正要一勺一勺地喂。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將藥碗放下,從胸前掏出一個小紙包。
他開啟,將紙包裡面的粉末倒進藥碗中,用勺子攪了一攪,又輕輕吹了吹,才舀起一勺,遞到沈由儀嘴邊。
沈由儀已經圓睜了雙眼,雙手緊握成拳,以嘶啞低沉的聲音喝問到:“你放什麼進去!”
如果說最初的下毒讓沈江夔仍有畏懼和愧疚,可是隨著沈由儀的病一日重似一日,漸如風中殘燭,他的恐懼與痛苦也漸漸消失。
他從小仰望的父親大人像一隻行將就木的獸,像他股掌之間待宰的羔羊。
他深信他是逼不得已才走上這一步。
這一切,都是沈由儀逼的,是沈江蘺逼的。
“老爺,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他將紙包捏成一團,塞回袖中:“若沒有這些粉末,老爺怎會重病不起?又怎會溘然長逝?”
沈由儀驚恐地打量著眼前的兒子。日光已漸漸落去,黑沉沉的夜披上窗框。沈江夔的臉隱在陰影之中,如同淬了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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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良送沈江蘺回公主府以後,卻並未進府,只說幾個同僚相約有事商討,要晚些回來。
當梁嬤嬤正向她說這幾日府中變動時,門外響起了蕭棲遲焦急的聲音:“沈江蘺!”
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手執燭臺,開門而出,果然看見一個身影疾走而來。她舉起燭火照了照,卻是蕭棲遲不勝惶急的臉。
他一把拉起沈江蘺的手:“趕緊跟我走!快!”
“不要坐車了,跟我騎馬!”
當最初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覺得簡直不可理喻。怎麼可能有兒子謀殺自己的父親?!可是看著回報之人鄭重而驚惶的臉色,他的心驀的一沉。
這樣的事情應該告訴沈江蘺麼?
她能承受麼?
如果她是不曾經過世事的深閨女人,如果她是書案上需要細心呵護的易碎瓷器,可是從認識她的最初起,他就知道她不是。她像自己一樣,就算明知命運是一塊燒紅的烙鐵,也要緊緊握於自己手中,絕不假手他人!
若是自己,若這事關自己的父親和弟弟。他蕭棲遲一定寧可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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