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念不動聲色地說,抬腳朝書房走去。張闢彊邁著小短腿跟上,一回頭,正看到他阿父施施然跨步進了無繇先生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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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顏路淺淺笑了:“子房……又將闢彊趕出去了?”
——這說法不大對……那孩子根本就沒進來吧?
某個為人父者絲毫不以為愧:“良是為他的課業。耽於玩樂不可縱之。”
話說得好聽,真正的理由,顏路和張良都心知肚明——左右不過是張良自己的小心思,不願意讓顏路接觸到太多和周氏有關的過去。
張良伸手去倒水,卻正好看到一旁案上擱著的兵書——是韓非早先修好之後,送到他這裡來的。
“方才,是師兄為無繇讀兵書?”張良的語氣很淡然。顏路唇邊含著一絲笑意,反問了一句:“子房不允?”張良打算去執杯的手一頓,再偏頭看向顏路時,眸光華彩中藏了幾分難明意味:“良不允,無繇便不為?”語氣中帶了詰問之意,但顏路的神色沒有半分變化,仍是淡淡笑著:“子房心中自有計較,何必多此一問?”
張良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顏路臉上——那種表情,張良再熟悉不過,一如他數十年裡所見到的,溫和,平寧,卻又帶著不容阻止的決然。
“是……無繇自有計較,良何必多次一問?”張良笑了笑,話裡的涼意卻終於讓顏路斂了從容淡笑,已經不能聚焦的眼瞳準確地朝張良看來:“子房……怨我?”“怎會?”張良答得極快,幾乎毫不猶豫,唇邊笑意卻越發深刻。
一聲嘆息在顏路心底落下,對張良這種近乎耍性子的行為,除了無奈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表情了。
他們之間的矛盾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類似的機鋒暗藏從顏路住進留侯府沒多久,就開始了。
一時間兩人均是沉浸在各自的心思裡,相對無言。然而這般沉默卻並非是因為不知從何說起,相反地,因為早已知悉自己與對方的想法,既是無需多言,也是無話可說。
“今日陛下召見,倒是有些意思。”張良忽然風馬牛不相及地說,顏路一時微怔,只聽到張良兀自說了下去,“公子如意年末時被封了代王,最近幾個臣子提起該讓代王與戚夫人去封地了。陛下對良埋怨了一通,言及代王年紀笑,又如何如何聰明活潑,孤兒寡母若是去了封地,又如何如何不妥當。”
顏路靜靜聽著,聽到張良在這裡停下,愣了半晌,才問:“然後?”
“然後……”張良語帶笑意,“良便說,陛下與殿下父子相親,實乃大漢之福。”
“……”顏路一怔過後,終於失笑——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劉邦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那種欲言又止卻無從入口的窘迫和無奈,下意識便評論了一句:“陛下對代王倒是多有迴護。”“人心皆有一處軟肋,所護者,不死不休。一旦被破……後果難料。”張良淡淡地回應,最後四個字卻讓顏路神色微變,未及反應,張良的低語已經到了耳邊:“無繇……可知良的軟肋,是在何處?”
那答案彼此知曉,如同他知道他的喜歡習性一般清楚,卻是此時不能說出口的話。
默了默,顏路笑了:“子房總是固執。”一句話一語雙關,張良也便笑了,只是眼底的苦澀越發明顯——論起固執,誰更勝一籌?
“良去瞧瞧闢彊。無繇多休息吧。”張良垂下眼瞼,不鹹不淡地說,並沒有任何動作。顏路的眉頭幾不可察地一皺,終是點頭,再自然不過地說:“也好。”
張良無聲地笑笑,拿起案上的兵書,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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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念正在書房裡教闢彊寫字,一抬頭便看到張良從門口走了進來。
張闢彊乖乖巧巧地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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