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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巧的是,當初的國公府大小姐委身為奴,竟分到了他的瑞王府來當粗使丫鬟。
但知道亦僅僅是知道,他並非落井下石之人,也斷沒有閒心思要去瞧瞧她如今的落魄模樣,故今日鬧的這麼一出,他才頭一回見著經歷變故後的她。
目光緩緩落在仍怔怔出神的姑娘身上,單逸塵心想她是被嚇著了,指不定心裡還如何委屈,卻不打算出言安慰,臉色冷淡,聲音沉沉道:“見本王也不行禮,蘭芝說得不錯,著實是沒規矩。”
阮墨剛領略完原主跌宕起伏的前事,正琢磨著此時該說些什麼話好,男人卻自己開口了,她便正好順著他的話做:“參見瑞王殿下。奴婢有罪,冒昧衝撞了王爺,甘願領罰。”
啊呸!一不小心竟把全套話說了,還領罰,看自己剛才在蘭芝姑姑手下領的什麼罰,加上她的身份本就為他不喜,萬一他也不是善茬,一會兒真喚了人來把她再按進水裡……小命還要不要了?
思及此,她彎腰,額頭貼地,恭恭敬敬道:“奴婢知錯,望王爺手下留情,放奴婢一條活路。”
聞言,單逸塵微微挑眉,有些怪異地望著地上跪得幾乎要埋進土裡的人,彷彿又不認識此人了一般。
印象中的阮大小姐從來心高氣傲,面對他這種仇人,居然能擺出如此低微的姿態,哀求他莫要取她的命?莫不是藉此裝可憐相,以博取他的同情,甚至趁機巴結他?
單逸塵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卻問:“蘭芝道你時常偷懶,所言屬實?”
額……這還真不好回答。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她似乎確實偷懶了。
畢竟過慣了養尊處優的好日子,莫說為奴,便是做些瑣碎雜事都未必能做得好。並非刻意偷懶不做,而是實在做不來。何況姑姑還有意為難,拼命往她身上堆事兒,再勤勞也只能因“事未畢”而被扣上“偷懶”的歪帽子了。
阮墨與他相處的時間,前後加起來也不短了,對他的性子尚算了解,深知他有多不耐煩聽人廢話,尤其是現在他又不記得她了,解釋沒有必要,還不如乖乖承認錯誤。
“王爺教訓的是,奴婢日前確有懈怠,以後決然不會了。”
他有意試探,居高臨下看著她道:“呵,本王怎知,你此話可否當真。”
這算什麼問題?
說了也不信,難不成還要她做予他看……咦?
阮墨頓時計上心頭,垂首盯著他的玄色袍下的黑靴,佯裝無可奈何道:“王爺若是不信,大可讓奴婢伺候您,若出了半點兒差錯,奴婢任憑王爺處置。”
讓她來伺候……這女人打的什麼主意?
是想仗著近水樓臺先得月,以為近了他身便能尋機害他?
還是欲用美色勾引他,爬上他的床,擺脫低賤艱難的為奴生活?
單逸塵冷笑一聲。
很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他自小便在後宮裡長大,明爭暗鬥的戲碼看得多了,也曾被捲入紛爭之中,親歷歹人施害,但都安然無恙躲過了,甚至以牙還牙、十倍奉還,區區一個未見世面的大小姐,根本無法構成威脅。
再說了,美色?
身為皇家人,莫說宮外的閨秀小姐了,即便是每每入宮選秀的姑娘們,有多少不是傾城絕色,他都未有看上眼的,就憑她一個既無驚人之貌又無令人折服之氣度的人,還想色|誘他?
阮墨自然猜不到他心裡這些彎繞,還老老實實跪在地上,忐忑地等他給出回答。
“也好。”
他的語氣無波無瀾,聽不出喜怒,而她卻是心裡樂開花了,只是臉上不好表現出來,深深埋頭道:“是。”
上方並未再投下任何聲音,阮墨等了會兒,頭剛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