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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但你呢?去年在豐年莊我本以為你……”他頓了一會兒,將後半句話嚥了下去,又靜了片刻,復一聲長嘆:“江山美人,你不可能兼而得之。”
白弈看著裴遠,默然良久,忽然,爆出一陣大笑。“子恆你到底在說什麼。”他拍著裴遠肩,笑得險些淌出淚來:“你想太多了。我都不知你怎麼想了這麼多。”
“是麼。”裴遠苦澀:“你忙吧。我去尋摯奴了。”他又看了看白弈,從袖中取出一隻羊脂玉瓶遞給白弈道:“家師煉製的傷藥。”等著白弈接下,他便匆匆地走了。
白弈盯著裴遠背影消失在園角,面上笑意漸漸冷了下來。手上還捏著那羊脂瓶,由不得心緒複雜。
子恆問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與旁人想讓他要的有何不同。
這樣的問題,他無力作答。
裴子恆永遠是他所識得的人中最敏銳的那一個,或許,洞若觀火只是因為他們從幼年時起便相識。他著實慶幸,子恒大難不死,更慶幸,子恆與他是友非敵。只是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是永遠的朋友……他笑,卻是模糊的,徒生悲涼。
他沐浴更衣,拿著藥回去看墨鸞。
方茹正親自伺候著,靜姝水湄兩個丫頭跟在一旁,哭得兩眼紅腫。他將她們全都支開了。
阿鸞睡得很沉,蹙眉,氣息時重時衰,嘴唇失卻了血色,微微有些發白。
他望著她靜看了許久,感覺心底沉積的黑潮陰冷地翻滾,嘯鳴著,卻尋不到宣洩出口,滿漲起來,銳痛。
人往往就是這樣,有些事情或許早已明白,只是不到逼入絕境,便捨不得承認,愈是外殼堅硬,怯懦愈深。
他疲憊地撥出一口氣,解開她胸口繃帶,親手替她上藥。
少女的肌膚幼滑細嫩,宛若軟玉新花。她竟為他甘願捨命。
他將她抱進懷裡,輕吻她的傷口。少女幽芳的體香與鮮血淡淡的腥甜令他禁不住有些迷醉。
腦海裡沉浮,卻閃現出裴遠那一聲長嘆。
江山美人,你不可能兼而得之。
他忽然冷笑起來。
便偏要先奪江山,再得美人,又如何?
一場風波定,姆姆方茹將靜姝和水湄罰下柴房去禁閉了起來。
靜姝咬牙沉默。水湄哭得聲淚俱下,一時哭訴要守著小娘子,一時又要見公子。方茹只視若無睹充耳不聞,直到三日後,墨鸞醒來,驚悉此事替兩個婢女討饒求情,依舊是不允。
墨鸞只好相求白弈。
但白弈卻不給她機會,每每見她要說這事,便將話題岔開去。
偶然之中定有必然,何以偏巧才偷偷出去一次便撞上事端?內中隱情,也只能著落在兩個婢女身上查起。
白弈刻意迴避,墨鸞無奈,雖有心卻也開不了口。
然而,待到第五日時,卻忽然鬧出事來,說水湄投繯自盡了。
訊息炸開來,墨鸞大驚失色,再顧不得重傷,急急下榻,卻軟綿綿跌倒在地。她哭著求白弈救人。
白弈心痛,忙將她抱回榻上,百般地哄慰,親手餵了安神茶,又叫方茹親自去把兩個婢子領上來。
水湄來時很是虛弱,雪白的頸子上一條紅痕可見。她一直哭著,哽咽得語不成調。
白弈靜靜聽她哭完,隨口問了幾句,便讓她們回去,該做什麼的,還做什麼就是了。
墨鸞抱著他胳膊謝他。他回抱住她,哄她好生休養,心裡卻早已聚窪成一片陰冷泥淖。
他絕非心慈手軟。他算死了是水湄做的手腳,但他卻還不能動手。阿鸞還傷著,他不願她已傷了身又要傷心。
水湄是個聰明的丫頭。若一個人真得想死那簡直太容易,她就不該又被救回來。她這樣做,不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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