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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房如何?”伏念想到今日這糟心的一趟,默默嘆了口氣,語氣裡幾分無奈:“總算吃了藥,且按你所授之法推宮活血,精神好了不少。”顏路似乎鬆了一口氣:“有勞師兄。”
“畢竟也是我的師弟。”伏念嘆一聲,在案邊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遞到顏路手中,自己也喝了一杯,遲疑了一會兒,顏路已經敏感地覺察出了什麼:“師兄有話想說?”
“你倒是一向敏銳。”伏念有點無奈,“我有件事,困惑至今,如今想問,卻怕你惱怒。”“哦?”顏路失笑,“師兄何時見我惱過了?”“那……無繇,你老實說,你對子房……當真只是相知之誼?”
話一出口,顏路臉色便是一僵。
然而,轉眼間,顏路便淡淡笑了:“師兄,這話,早有人問過我。”這次換伏念怔住:“誰?”“成君。”顏路微微一笑,埋頭喝著杯中茶。
又是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伏念忍不住揉了揉額角:“成君竟看得出來?”
“是啊……路亦是詫異。”顏路仍笑得雲淡風輕,“師兄還記不記得鴻門宴那次?”“自然。”伏念點了點頭。“我曾道,是我向成君請命,才得以暫時離開陽翟。但離開前,成君終是問了我……他道,無繇,你這般不計代價要去咸陽,當真只為相知之誼嗎?”顏路一字一字道來,到最後又是淡淡一笑。伏念略一皺眉,問:“你如何答?”“路說,不知。”顏路莞爾,“但,非去不可。”
伏念默然。
覺察到杯中茶水已盡,顏路抬手想再倒一杯,但伏念已經提前伸出手提起茶壺。溫熱的茶水注入掌間杯,發出低沉卻悅耳的聲響。
顏路忽然有了多說的慾望,微笑道:“不過,不止這次。”伏念手一抖,差點把水倒到了杯子外。顏路渾然不覺,自顧自說了下去:“師兄不是問過我,為何一直避著子房,子房又為何一直尋我要一個答案嗎?”喝了口茶水潤潤喉,顏路繼續說,“那是因為,在彭城時,是路親手殺了成君。”
話說得點塵不驚,彷彿本該如此。饒是第二次聽見這事了,伏念仍是覺得詭異莫名。而注意到伏唸的平靜,顏路略一挑眉,繼而若有所悟:“看來,子房已經說過了?”
“……我也想問,為何你會動手?”
“這……也許,親手毀了子房的念想,是有些過分。”顏路面無愧色,開始以指節輕釦著桌面,在不急不緩的節奏中,繼續著,“但,以師兄所見,當年沛公與成君,誰可堪為明主?”
聞言,伏念微怔,想回答,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緊接著閉口不言。
“子房未嘗不知。”顏路終是輕嘆一聲,“否則,何以名為韓司徒,卻為漢營謀?那人雖不是十全十美的君主,但看他待子房,言聽計從,孰能愈之?便如他自己所言,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餉饋,不絕糧道,不如蕭丞相;連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不如淮陰侯。能用人傑者,何懼天下不取?而成君……當年能以子房換一城,其後函谷關之險,更不願施以援手。比之那人,便形同束縛。”提及此事,顏路微微蹙眉。
“……那又如何……”伏念下意識地問,心裡隱有答案,卻忽然不敢想——或者,只是不敢信,從來與人為善的顏路,竟會有這種想法。
顏路笑了笑,將杯中茶水飲下大半,而後道:“師兄,你我皆知,子房他心性過執。”
伏念默默點頭,不能更同意……
“即便心中有了計較,也知應如何抉擇方是明智,但復韓、國仇,卻早已成了心頭之重,如何敢舍?即便真能捨棄……世人又將如何評說?恢復記憶後,路便想起,他與項王本先有情誼,而尚且可以狠心,如何就要為一個執念,守著不值當的主上,生生縛住自己?”顏路動了動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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