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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
☆、【第八章】樂相知
顏路掀起帳門進去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張良正站在帳中,而東席與南席上各站著一個少年和一個老者,氣氛壓抑。
上下打量了張良一遍,確認毫髮無傷之後,顏路的心總算定了定。
“顏、顏先生?”少年出聲,眼神驚詫,顏路略為困惑地看過去,才發現不僅是少年,連同那個老者也是面有驚異。
——這漢營和楚營,倒是有不少過去的熟人嗎?
顏路雖然好奇,卻覺得這不是深究的時機,稍加判斷,料想少年應是項羽,老者應是范增,便恭謹施了一禮,敬道:“臣顏路,謹拜大王、大將軍。”項羽和范增面面相覷,然而轉念想到如今張良的立場,且顏路與張良的關係不一般,也就當作是顏路不願相認了。
顏路無暇顧及他們兩人眼底官司,徑直走到張良身側,忽然意識到,張良自他出現之後既沒有看他也沒有和他說話,心中再度不安,忍不住低低道:“子房?”
張良終於緩緩地側過了頭,只不過,那種喜憂參半的複雜眼神卻叫顏路一時怔住。
“無繇你……如何在此?”
——一語成讖都不能夠表達他此時的無語了,簡直是一念成真……成君怎麼會讓無繇來這裡的?究竟發生什麼了?
“路得到沛公把守函谷關的訊息便覺不妥,向成君請了命便過來了。”顏路笑了笑。張良正想繼續問,項羽已經開口了:“顏先生,你這……”顏路抬起頭,溫文爾雅地向著上首兩人一笑,道:“臣韓使顏路,聞項王於鴻門犒賞有功之臣,特來一睹沛公風采。”頓了頓,顏路環顧一眼主帳,微挑眉,“怎麼?沛公已離開?”
一時之間,其餘三人俱是一默。
——無繇什麼時候也學會騙人了啊……
張良一扯嘴角,心中卻不由得因這份默契而生出隱秘的喜悅——顏路一到,開口閉口都以“有功之臣”稱劉邦,這與張良授意樊噲的想法如出一轍。而且如今顏路以韓使身份而來,更提醒了范增,如果張良在這裡受了什麼委屈,傳出去讓諸路義軍知道,於楚軍名聲不利。
“沛公有事,已經先行。”張良很配合地微笑回道。“哦?”顏路似乎有些詫異,“那司徒大人為何仍在楚營?”頓了頓,他掉頭看向項羽和范增,“可是大王與大將軍仍有事交代?”
項羽一言不發,范增的眉毛直接擰了起來。張良仍是若有若無地笑著,顏路一派從容地看著前面兩人,等著他們回答。
良久,范增終究只能長嘆一聲:“罷……諸軍聽令,送韓司徒與韓使離營。”
顏路和張良同時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沉默著走了一段路,張良終於先開口了:“無繇,你剛才……真是把良嚇到了。”“啊?”顏路轉頭,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張良抬手揉揉眉心,苦笑道:“今夜此境兇險,你竟突然闖了進來……”“既知子房涉險,路安能袖手旁觀?豈不聞《孟子》‘捨生取義’一說?”顏路淡笑道。
提及《孟子》,張良動作一滯,顏路敏銳地覺察到他心緒有變,疑惑道:“子房?”按下心頭不安,張良微微一笑,岔開話題:“無繇怎知良在鴻門?”“此事說來倒巧。”顏路想到了伏念,笑道,“路本是不知,但剛至漢營邊便遇到一人,似是曾經故人。他告知路此事,本隨路而來,不料半途又遇沛公。沛公道是子房囑託了他好生靜養,便不由分說將人帶回漢營了。”
張良的腳步驟然停下,顏路詫異回頭,卻看到張良臉色蒼白,心下一驚,以為他宿疾發作,忍不住蹙眉便去拉他腕脈,然而未等觸及,手腕反被張良攥住。
隔著衣物也能感覺到張良掌心冰涼,顏路低呼:“子房!”張良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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