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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一隻黑手拽開門又砰地關上,接著便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一個警察的聲音,在他那年頭,埃蒂對這種聲音可聽得多了)在門外喊叫著要她出去,說她已經無路可逃了,她這麼做只會讓已經糟透了的事情弄得更加糟糕,埃蒂一眼瞥見鏡子左邊坐在輪椅裡的黑人女子,他記得當時想的是:上帝啊,他弄到她了,正點,可她看上去肯定惱火透了。
接下來,眼前的景象轉換了,埃蒂看到了他自己。窺視者的影像陡然對準了窺視者本人,他忍不住舉起那隻攥著刀子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因為出現在鏡子裡的是兩雙眼睛兩個影像,所有這些太讓人震驚了,太瘋狂了,如果他不喊出聲的話,簡直就要瘋了,但這一切很快就一閃而過,甚至沒時間讓他喊出聲來。
那具輪椅越門而來。一眨眼工夫的事兒,埃蒂聽到輪箍碾地的嘎吱聲。同一時刻,他聽到另一種聲音:一陣沙啞的撕裂聲使他想起了某個說法
(脫胎投生)
他一時想不起來,因為他拿不準自己是否明白這一點。接著這女子碾著硬實的沙灘衝到他面前來了,她不再是那副瘋狂的模樣——幾乎不像是埃蒂在鏡子裡瞥見的那個女人了,但他想那也不足為奇,你剛才那會兒還在梅西公司的更衣室裡,一眨眼被拋到這個荒僻、淒涼的海灘上,對著像小柯利牧羊犬似的大螯蝦,這一切會讓你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對於這種感受,以埃蒂自身的體驗來說是很有發言權的。
她的輪椅大約滾動了四英尺左右後停下了,由於坡度和沙灘的慣性又向前挪了一點。她兩手不再推動輪椅——剛才肯定一直在推。(等你明天醒來肩膀疼痛時,儘可把這怪罪到羅蘭先生頭上,女士,埃蒂尖刻地想。)這會兒她緊緊抓住輪椅扶手,打量著眼前的兩個男人。
她身後,那道門消失了。消失了?這說法好像不對,它好像是自己摺進去的,就像一筒膠捲似的捲了進去。這發生在那個商場偵探敲開另一扇門時,那門太普通了——就是更衣室和商場之間的那道門。他用力撞門,以為那個商場扒手會把門鎖上,埃蒂想他沒準會扛來一根又粗又長的木頭把那面牆都給鑿穿呢,不管是不是這樣埃蒂都不想再看了。在那個縮小的世介面前,那扇隔開兩個世界的門就完全地消失了,埃蒂看見的另一個世界的每一樣東西都凝固了。
活動的影像成了定格的圖片。
所有的一切,現在只留下輪椅的兩道痕跡,那輪椅突然跑進了蠻荒的沙灘,然後向前滑行了四英尺停在了現在這個位置上。
“難道沒人來解釋一下嗎,我是在什麼地方?我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輪椅上的女人發問——幾乎是在懇求。
“好吧,我就告訴你一件事,多羅茜,”埃蒂說,“反正你是不在堪薩斯④『注:指的是《綠野仙蹤》裡的場景,多羅茜是書中的小女主人公,生活在堪薩斯,被龍捲風刮到了神奇的奧茲國。』。”
那女人眼裡噙滿了淚水。埃蒂看到她竭力想忍住眼淚,可就是沒忍住,終於啜泣起來。
埃蒂心裡滿是憤怒(也是對自己的厭惡),他轉向槍俠,後者正磕磕絆絆地站起來。羅蘭過來了,卻沒有挨近哭泣的女士。他拾起自己的刀子。
“告訴她!”埃蒂吼道。“你把她帶到這兒,那就把活兒幹下去,告訴她,你這傢伙!”停一下,他稍稍壓低嗓音說,“還得告訴我,她怎麼會記不得自己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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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沒有回答,沒有馬上回答。他彎下身子,用右手殘存的兩根指頭夾起刀柄,小心地換到左手上,插入左邊槍帶旁邊的刀鞘。他感覺自己還在那位女士腦子裡跟她較著勁兒。她和埃蒂不一樣,一直在排斥他,跟他較著勁兒廝搏著,從他進入她的意識,直到他們滾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