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4/4 頁)
那白衣漢子就是曹憐花!此人喪心病狂,要在萬馬節上奪魁,借太子賜酒之際謀弒太子!”幾十位近臣、上千肅穆森立的衛士,聽了這話全不禁色變股戰。詹中堂再也忍耐不住,顫聲道:“胡……言亂語,你這話有何憑據?”妙荷冷冷道:“曹憐花身藏奇毒'凝血裂脈草間露',請聖上派人一查即知!”皇上凌厲的眼神一掃,早有侍衛飛奔而出,在曹憐花屍身上翻弄起來。
足足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兩個侍衛才匆匆奔回,叩頭奏道:“那白衣人身上空無一物!”眾人全愣住了。什麼東西也沒搜出來,這可就是一個欺君的死罪呀!
“你還有何話說?”皇上的語氣愈發沉冷,群臣都低下了頭,沒人敢去瞧那張日漸老邁日漸暴戾的臉孔。只詹中堂面露喜色,但這時也不敢胡亂言語。勁風吹來,舞得無數龍旗呼呼作響,千百衛士和群臣肅立在這單調的風聲中,都覺得時光似是膠住了。
妙荷卻抬起清澈的雙眸,直視著眼前的萬乘之尊,輕輕道:“民女手中卻是毫無實據,民女甘願領死!但若是因我之死,能換回天下的血性來,我這一死也是死得其所!”“你說朕的子民已沒了血性?”一團火騰地燃到了皇上的臉上。
“太子被誣,奸佞當權,竟無人敢進一言。這樣的天下,這樣的臣僚,又怎能說有血性?海青霜拼死追擒兇手,卻被誣為元兇,”妙荷想起海青霜,心內驀地燒起一股痠痛,言辭愈發犀利,“鄂政若無貪跡,怎會鎖拿到京?海青霜若要殺鄂政,在押解其來京的路上動手,嫌疑豈不小了許多?何必在看守鄂政時下手,天下哪有這樣監守自盜的傻人?這分明是別有異圖之輩藉機生事,鋒芒所指便是當今太子。太子一去,國本動搖,民心頓失。任孤虹冒死一搏,是為了聖上的天下,我爹爹抬棺上書,也是為了不失民心。其情可憫,其心可鑑……”啪的一聲,那蒼老的手重重拍在了身前的桌案上,順勢一劃,將玉壺金盃銀盤一股腦地掃到了地上。嘩啦啦一陣杯盤跌落的聲音,在群臣耳中卻不啻驚雷乍做。眾人全覺著筋酥骨軟,驚駭之下齊刷刷地全跪在了地上。先是最近的幾十人,隨即就是幾百人,再然後就是草原上的萬千民眾,黑壓壓地跪倒了一片。
一瞬間萬籟俱寂,草原上只有一個清麗的嬌弱女子挺立在招展的龍旗之下。和獵獵怒展的一面面大旗比起來,她那一身臨風輕揚的衣袂顯得那樣的弱小無助,卻又那樣的孤傲不屈。
老佛爺的雙眼幾乎噴出了火來,似要將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灼得灰飛煙滅。妙荷偏就昂起頭,執拗地和他對視,那雙清炯炯的眸子中沒有畏懼和驚恐,只有一股凜然。那是被悽風苦雨滌盡了喜怒哀樂後,唯餘的一種意氣凜然。
“皇上,”她的聲音這時竟愈發冷定,“民女冒犯聖上,只求速死。只是海青霜臨終前,還是有一句話兒要我代他說與聖上。他說,男兒到死心如鐵,他海青霜只恨沒有補天之手!”聲音才落,皇上身後的一個人竟嗚嗚的低聲哭了起來,這人便是隻待一紙文告就會廢去的太子。妙荷知道海青霜素來感念太子的知遇之恩,這時聽他哭得悲切,眼中的淚水終於也刷刷地淌下。
“呵呵——”誰也想不到,這時候皇上居然笑了起來。或許是兩人哀慟的淚水,或許是妙荷清凜的眼神,更許是她那萬眾之前大義凜然的幾聲質問,讓這個萬乘之尊驕固已久的心內起了一絲震動。“說得好,”他的聲音中聽不出一絲喜怒之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